“真的吗？”

    “当然！这是我的新课题，已经经过试验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发表论文。每一把枪打出的子弹都有其独特的弹痕，这也是我们通过弹道测试判断枪支的依据，我在这个理论上进行了研究，发现子弹穿透人体造成的弹孔，也拥有特殊弹痕，只要收集骨骼上弹孔上的痕迹，完全可以还原弹痕，再通过弹痕还原子弹，从而找到发射那颗子弹的枪支。算法我已经完成了。”

    史密斯博士这会儿就像宅男收到凌波零的手办一样，激动的要死，对小骨的崇拜甚至肉眼可见。有好几次布斯都要忍不住冲上去了，毕竟史密斯的表现实在太像一个痴汉了。

    凯听了半天，说老实话，有点头疼。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当了两辈子警察，是不是当错了，尸检这种事，凯一点不陌生，甚至给他一把手术刀，他自己都能上手，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但这俩人之间的交流却让凯有种听天书的感觉，没一个单词，他都懂，可连起来就完全不明白了。

    最后，完全成为小骨和史密斯教授的对台戏了，跟相声似的，就是别人听不懂。

    后来凯发现，真不是自己不行，毕竟连史密斯的手下的实习生都不明白。

    “停停停！”凯听的头晕脑胀，终于忍不住阻止了两人的天方夜谭。“你们就直白的告诉我，这案子是不是有线索了！”

    正交流的正开心的两人被凯打断之后，非常不满的看着凯，那眼神就像城里人看非洲未开化土人一样，要多鄙视有多鄙视。但还在史密斯还记得这位是金主爸爸，所以难得的说了句：“根据我的经验，贝伦小姐的方法有用！只是现在我们需要就合法性做讨论，毕竟这种方法需要验证，否者在法庭上没办法做证据。”

    这个凯懂了。

    上法庭的证据，必须合理合法，这里的合理合法，不仅仅是获得方式，还得合乎科学依据，要不然法官完全可以将其视作无效证据。这就要依靠第三方进行论证。

    “那可以验证吗？”

    “可以，很简单。”史密斯说道，有了结论倒推过程一点不困难。

    凯无语了，既然能够验证，那还说个毛啊。

    不过考虑到知识分子的穷酸气，凯还是觉得不能和他置气。

    “那就好，那多长时间，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史密斯毫不犹豫的说道：“三天。我们没有贝伦小姐的最新算法，这需要其他部门配合，重新编程，这需要时间。”

    “可以，我会交代下去。”

    凯是金主，虽然平时不怎么参与管理，但要是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乘早完蛋，花钱还没点特权，谁特么干？

    说完，凯就带着布斯离开了。布斯其实挺想留下的，不是因为他对这玩意感兴趣，实在是……他放心不下小骨。也不是担心小骨有什么危险，或者别人欺负她。

    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单枪匹马就敢闯南美雨林，就为了研究雨林中的土著群落。猛的不像话。

    他真正在意的是……史密斯博士。

    而究其原因，还是在小骨身上。

    这么说吧，小骨别看看上去傻乎乎的，可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也的确如此。

    她不是傻，只是对人情世故有着严重偏差。

    比如谈恋爱。

    在小骨的观念里，恋爱就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造成的假象，她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合法性、行为。没错，小骨压根没什么贞操观念，开发的令人发指，她不是那种碧池，而是压根不觉得两个看对眼的人在一起上床有什么问题。只要你情我愿就行。所以小骨有过很多任男朋友。但没有一个受得了的。

    因为除了因为啪啪啪，她的男朋友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有个女朋友的感觉。

    她不会撒娇，也不会浪费时间和男朋友看电影逛街约会之类的行为。她热爱学习。

    她找男朋友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释放压力。

    这种淡薄的贞操观，和布斯那传统的天主教徒恋爱观完全背道而驰。

    但偏偏，布斯爱上了小骨。

    这真是‘爱上一匹野马家里没有草原……’

    史密斯教授年纪不算大，快六十岁而已，可高大帅气，书券气非常浓，绝对帅大叔一枚。关键是……他和小骨聊的很开心。以布斯对小骨的了解，她绝对不介意和这样的男人滚床单。

    但布斯又很别扭，他像一个小孩一样，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喜欢小骨，隐藏的死死的。在凯面前自然更加不愿意暴露。所以只能跟着凯离开。

    ……

    凯刚刚走出法医实验室，迎头就碰上了哈里森·威尔斯博士。

    哈里森·威尔斯博士是星辰实验室的创办者和负责人。他挚爱着自己的妻子苔丝·摩根（Tess），他们因在马里兰州是研究合作伙伴而相识。结婚后，来到洛杉矶。1990年，夫妻二人谈论与政府或大企业无关的独立研究实验室的计划。在纸巾上画出初步设计草图后，威尔斯想要以妻子的名字命名为技术工程科学研究所（Teologieeriudies），简称苔丝研究所（T.E.S.S.），但是苔丝提出科学与技术尖端研究实验室Stifid TeologicedResearcLaboratories，简称S.T.A.R.实验室。

    一个很浪漫的男人。

    只不过，运气很糟糕。他的妻子在实验室成立的第二年，就因为一次意外离世。这给了他非常大的打击，要不是还有实验室，他早就撑不住了。可随着实验室逐渐走上正轨，并成为业内最大最强的实验室之后，意外再次到来。哈里森·威尔斯及其S.T.A.R.实验室开发的粒子加速器，这项科学奇迹将对物理学研究带来飞跃式的进步，然而在公开亮相当日，粒子加速器爆炸并引起了一股风暴，不少人因此丧命，

    然后他就像现在这样，瘫痪了，只能乘坐轮椅。

    原本这个男人还会颓丧一段时间，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加上对那些伤亡进行赔偿抚恤，实验室已经难以维系，这个支柱一旦倒塌，那么对这个男人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可就在威尔斯准备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凯带着阿福来到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星城实验室成为韦恩集团下属机构。虽然因为从此以后星辰实验室有了盈利压力，但好歹维持下来了，再说了，韦恩集团资金充沛，以前星辰实验室因为资金不足而停滞的很多研究都得以继续研究，所以也算不上坏。

    对于凯这个金主，威尔斯还是挺感谢的。

    凯对于实验室的运营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插手，只是安排了财物监督。

    威尔斯对于这种信任感到无比舒心。

    科学家嘛，总有点怪脾气，哪怕他真的缺钱，也不喜欢金主对自己的研究指手画脚。

    在和凯聊了两句日常，又安排好法医实验室的事情，凯就打算离开。

    可他刚刚打算离开，威尔斯叫住了他。

    但叫住凯之后，威尔斯又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

    布斯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警探，察言观色还是很懂的，立刻借口自己要抽烟，先行离开了。

    “好了，博士，到底什么事值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有点事，我觉得必须要让您知道。”威尔斯好像还在做心里斗争，所以说话很慢，每一个字都在斟酌。“是关于巴里那个孩子的。”

    “巴里？”

    凯真的差点忘记这个孩子的，说是孩子，其实别人已经二十六了，只是长了张娃娃脸，看不太出来，和库里一样，喝酒都要带驾照的那种人。

    所以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称呼他为孩子。

    凯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被雷劈的倒霉蛋。

    “他怎么样了？不是说快醒了吗？”当初因为南区警局为了支援丹和克洛伊导致三死多伤，其中巴里的养父乔也受伤住院，为了还这个人情，凯就让实验室接收当时因为雷劈成为植物人的巴里，希望实验室的前沿科技能对他的病情有帮助。前段时间，听乔的女儿艾瑞斯说，有进展快醒了。

    “这个……我们也不确定现在巴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总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事实上要不是今天碰到您，或许过不了两天，我就会上报了。”

    “到底怎么回事？”

    ……

    “巴里身上数值非常奇怪，事实上我们已经因为他身上的奇异之处毁掉了差不多十几台仪器。”坐在轮椅上的威尔斯拿着一沓监测记录，上面监测数值极为夸张。

    很难想象这样的数值会出现在一个已经卧床几个月的病人身上。

    “身体健康的过分啊。”凯翻看着监测记录，一边感慨着。巴里被雷劈了，原本应该烧成焦炭，可偏偏他体表没什么外伤，只是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送到实验室之后，实验室发现，巴里身上身体居然在复原！

    人体是非常精密的仪器，按照正常规律，人在十八岁之后，身体就会停止发育，然后不可避免的出现‘磨损’，比如脊柱会开始退化，身体机能也会缓慢的退化。

    但巴里身上这一切都没有，甚至在短短的几个月之中，他居然再次发育，他的身体机能较昏迷之前，增强了百分之三十多，甚至连个子都长高了，骨骼密度开始变大，原本因为各种坏习惯导致的近视眼、脊柱弯曲等等毛病全部复原，这些数值给一个医生看，医生绝对会认为那就是一个十八岁孩子的身体。

    而且，他的肌肉强度一直在增加，原本一个瘦猴子一样的年轻人，居然在躺了几个月之后，体脂率和肌肉强度不减反增！

    这不科学！

    这也是实验室感到不可思议的现象。

    “难道是觉醒了变种能力？”

    变种人这种事最是没有道理，有的人父亲是变种人，母亲是变种人，兄弟是变种人，可自己偏偏是普通人。有的人全家往上十八代都没出现过变种人，可他偏偏就出现了变种能力。

    变种人也分显性和隐性。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变种人，有的人是成年之后莫名其妙的觉醒了，还有的人快死了才觉醒，总之觉醒的方式各种各样，没什么规律可言。

    如果巴里变异了，那也解释的通了。

    “不！我们为他做过DNA测试，他百分百是普通人类，他体内并没有X基因。”X基因是现在学界对变种人之所以是变种人的一个猜测，经过很多组变种人DNA对比之后，科学界的确在变种人的基因中发现了完全无法解释的突变基因，这种基因在变种人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并不会显现，可变种能力觉醒之后，却突兀的出现在了基因序列之中。

    这也是未解之谜，学界一点头绪都没有。

    于是这种基因被称为X基因。这种基因不可分离，一旦分离立刻会解体。

    但可以被检测出来。

    “而且更奇怪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反腐是为了迎合威尔斯的说法，病床上的巴里身体突然开始抖动！抖动的速度极快！居然都带出了重影！

    “就是这样。”

    巴里的身体抖动越来越快，最后居然只看到一团模糊的虚影，仿佛他整个人都要消息一样。

    这还不算，到了一定速度之后，一条条电弧居然开始从巴里身上迸发出来。

    更诡异的是，那电弧居然是金黄色的！

    “这也是他平常的异常？”

    凯诧异的问道。

    威尔斯听到凯这么问，脸色怪怪的。

    因为凯表现的太平淡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

    “你不觉得奇怪？”威尔斯问道。

    “奇怪啊。”凯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你为什么……表现的……嗯，一点不慌张呢？”

    “这事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慌张什么？”凯大概明白威尔斯要说什么了。“博士，我有给你说过我的经历吗？”

    威尔斯摇摇头，他们见面的次数就那么几次，怎么可能聊些有的没的？

    “我可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超乎你想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