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解释道：“道长息怒，非是我们招惹是非，小妖如今在宫中可是一心一意按照道长所示三条戒律来完成娘娘的任务，不敢丝毫怠慢。

    灵儿她此次前来也只是想看看我，绝没有招惹是非之心。

    只是偏她见了姜子牙在算命，心有好奇，谁知姜子牙只因看她是妖，便直接出手坏了她的性命。”

    “唉，也罢，终究是她命中有此一劫。”灵青叹息了一声说道。

    玉石琵琶本是巫器，后来机缘巧合修成了妖，这巫妖之道本就有所隔阂，王灵儿早晚免不了要在这其中抉择。

    如今虽是姜子牙下手，但也未尝不是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灵青问道：“贫道传她的炼身法门，你可记得？”

    “记得！”苏妲己点头应道。

    “你带她回去，每日里采日月星光以这炼身法门来炼她。

    届时再得灵真，也能令她褪去巫妖之气，返回本来璞质，化为一方精灵。

    远比她走那巫道、妖道要好。”

    “是，谢真人指点！”苏妲己和胡妹喜两人闻言一喜，连连谢道。

    灵青看着两妖又说道：“只是你们切记一点，不可因此事而生嗔怒之心，去寻姜子牙的麻烦。

    他身为此劫之劫子，身上因果纠葛繁重。

    与他牵扯太多，便陷劫越深。

    及至无可自拔之时，却是悔之晚矣。”

    两妖又应道：“我等谨记！”

    灵青点点头，也不等两妖相送，起身离开。

    出了别府，他也没有去寻姜子牙之心，径直离开朝歌城。

    将祥云起在空中，转身看了看这繁华威严的朝歌城。

    如今神州之上，以此城为最，半空中有人族气运萦绕。

    只是他能够从中看出几分衰败与分裂。

    看着这熟悉的气运之云，灵青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

    当今之世不是他先前在那遗忘时空所经历的崛起人族。

    帝辛也不是如大巢、大燧那般一心为人族而奋斗的人祖、首领。

    其心有大略，但对人族却残暴不仁，不是良德之君。

    这些时日，苏妲己确实只是老老实实的将帝辛迷在深宫之中，未曾如原先一般残害忠良，造炮烙、制虿盆。

    然而，这桩桩件件帝辛是一样也没落下。

    毕竟他要真是明德之君，就算有苏妲己蛊惑，也绝干不出这事来。

    总归是其本性如此，再有狐妖引导，这才作下这等恶行。

    此时，灵青也看到了姜子牙的气息。

    他如今因在摘星楼火烧琵琶精，被朝廷上下的君臣给记住了。

    特别是得亚相比干看重，多有抬举之意。

    想来纵然没有苏妲己起意造鹿台，来害他，也有别的事令他离了朝歌，前往西岐。

    不过这些对于灵青来说，却都不重要了。

    此时不过是帝辛九年，而姜子牙立下封神台，乃是二十一年。

    如今还有十余年的时间。

    自己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前往蓬来岛、碧游宫学艺，也不枉来此方时空一行。

    灵青也不再看，转身向而去，数日后便追上了先行一步的石矶娘娘与灵关道人等人。

    众人架着遁光一路无话，不多时便见那茫茫大海之上忽现一座岛屿。

    但见其：烟霞凝瑞霭，日月吐辉光。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

    红尘绝迹，仙子仙童任来往；玉户常关，凡夫俗女窥不见。

    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蓬来妙境落碧游。

    众人进了蓬来岛，石矶娘娘自回自己的洞府。

    而灵青等人则与其告辞，来到无当圣母洞府前，稽首拜道：“弟子等求见师父。”

    “进来吧。”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众人起身鱼贯进入洞府之中，但见那大殿正中云床之上，端坐一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宫装妇人。

    众人与殿中又是稽首一拜道：“弟子等拜见师父。”

    眼前这人正是无当法师，或者说此时应当称之为无当圣母。

    “起来吧。”无当圣母颔首道，令众人就座。

    “谢师父！”

    待众人坐下后无当圣母轻声一叹，说道：“为师此时境界不足，今日过后便要断了联系。

    却是要令尔等在此为你们那龟灵师叔忙碌了。

    今后她结果如何，全看尔等了。”

    众人一听，便知此刻乃是大罗天仙无当法师。

    然而，听师父的意思，哪怕他有大罗境界，也无法于劫数之中知晓后事。

    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应当如此。

    就好比若龟灵圣母在日后晋升大罗，那她此时是否能够亲自前来修改自身劫数？

    若是每一个修成大罗之后，都能够在无尽的劫数之中修改自身的结局，那这诸天万界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须知，封神劫起之时，凡身处劫数之中者，除了那寥寥几人之外，全无一位大罗仙。

    然后封神劫后，不仅是无当法师，如那玄都大法师、广成大法师、东极青华大帝均陆续晋升大罗天仙之境。

    你若能够随意搅乱劫数，难道我就不行吗？

    因此，每一场劫数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甚至说，若不是有着那“一丝可能”护着。

    以灵青等人现在的境界，怕是甫一来到这一方时空，就直接失去了关于封神之劫的种种。

    届时，大家在不知封神详情的情况下，想要有所作为，怕是更为不容易。

    这也是当初聂隐娘在看到这“一丝可能”时，为何会如此的动容。

    这东西说有用，单看灵青等人现在就知其妙用何在。

    就算是东极青华大帝日后成道，如今也因不显日后道果，被灵青等人拦住进退不得。

    说没用也没用。

    任何可能都只不过是为诸位圣人提供了自己的建议，采纳与否，全看圣人心意。

    而且，如同无当法师、龟灵圣母这般的，怕是也不会被允许使用。

    除了这“一丝可能”之外，能够不受此影响的他也只有六位混元圣人了。

    毕竟圣人已经超脱于诸天万界，凌驾于大道之上。

    除彼此之外，任何限制于他们而言，都是虚设。

    现如今，无当法师能够暂转境界，怕是也有赖那“一丝可能”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