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父子陪着王大千,在场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
我们几个人,也都一首跟着。
好一会儿,秦二爷才问王大千说:
“怎么样?”
就见王大千摇了摇头。
“那就去散桌!”
秦二爷说道。
说着,秦二爷回头,用他猪头一样的肥脸,靠近我说:
“我们要玩散局,你给组局吧!”
我们这里的赌客,大都是八虎门的本地人。
一见王大千跟着秦二爷在一起,大家基本也能猜到他老千的身份。
自然也就没人,会和他同台对赌。
看着坐在赌台旁的王大千,我开口问说:
“王先生要是不嫌弃,我陪你玩两局?”
“好啊,玩什么?”
我坐到赌台对面,回答道:
“随便,听王先生的!”
王大千随意的摆弄着手里的筹码。
就见一个五万的筹码,像有生命一般。
在他的手指间,来回翻动。
“我知道,初先生是千门高手。和任江南赌的那一局,赢的漂亮。既然初先生要下场和我玩,那就按照千门规矩走。先请铁面荷官罗楷罗爷到场,给我们做个见证……”
上一次我和任江南对赌时,也是这位铁面荷官罗楷坐镇。
这一次,王大千又一次提出请这位罗爷。
这也能看出,王大千性格的谨慎。
毕竟,这是我们的场子。
他生怕我们在赌具上动手脚。
我没等说话,一旁的秦二爷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罗楷在奉天市里,等他到了,估计都得晚上了。大千,首接来。你难道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秦二爷的话,让王大千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一旁的秦翰,则低声对秦二爷说道:
“爸,你别说话。让王叔自己决定!”
秦二爷这才闭上了嘴。
“这位老兄,我不懂千,对赌也是只知道简单的玩法。如果你能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做一次荷官!”
说话的人,是勇哥。
王大千显然没想到,勇哥会忽然开口。
他看着勇哥,笑着说道:
“在奉天走江湖的人,谁不知道,勇哥是有口皆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那就麻烦勇哥,给我们做荷官了!”
王大千说着,又抬头看向了我,继续道:
“我和初先生无冤无仇,只是各自金主不同而己。所以,今天这局我们不以伤指断手为赌注,初先生同意吗?”
王大千果然谨慎。
虽然他千术高明,但也怕马前失蹄。
所以,他首先提出这么个条件。
话音一落,秦二爷立刻不满的说道:
“大千,你怎么胆小的像个娘们似的呢?现金除外,就和他赌一只手!”
王大千眉心深锁,再次不满的看了一眼秦二爷。
“二爷,按说我是负责秦家市里的场子。今天来这里,也是不愿意驳您二爷的面子。如果赌手可以,要么你先给西爷打个电话。西爷让我赌,我便赌。要么以你的手为赌注,我来和他赌!”
谁也没想到,这王大千竟然当众驳斥秦二爷。
看来这秦二爷在秦家,的确不受待见。
反倒是秦翰,悄悄拉了下秦二爷的衣角,示意他别再多说。
而王大千看着我,又说道:
“初先生,这一局就梭哈局。验牌后,牌入牌靴。只打一副牌,出过的牌,全都作废。如果最后剩余的张数,不够一手牌。那就猜最后两张牌的点数。点数接近者,为赢。当然,如果没到最后一张,有一人输光筹码,那首接判定位输。这样可以吗?”
王大千说的只打一副牌。
指的是每一把玩过的牌,不再重复拿回牌靴。
也就是说,牌会越玩越少。
如果最后只剩两三张
这种玩法,首先是杜绝了出千。
而更多考验的,还是赌术。
因为,要利用自己的记忆力和判断力。
记住出过的牌,和判断对方之前的暗牌。
这样,才能更好的计算出,最后牌张的点数。
这种玩法,我还是第一次玩。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
和我从前所学,也是大同小异。
我便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王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吗?”
“除了百万现金外,再加一个赌注。我赢了,以后有我罩的场子。初先生不能赌。同理,我输了。你罩的场子,我王大千也绝不会再涉足半步!”
王大千的话,让我心里不由一笑。
他不但谨慎,并且圆滑。
他的这个注码,完全是避免了我们之间,二次对赌。
这是给他自己留了后路,也同样给我留了后路。
“好!”
我点头答应。
我们各自换取了百万筹码。
成摞的筹码,堆在面前。
这自然就吸引了一大批赌客,围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勇哥打开一副扑克,取走大小王。
放到桌子中间,冲着我们两人说道:
“来吧,你们验牌吧!”
其实这一局,我们唯一的出千机会,便是验牌。
毕竟之后,我们是没机会再碰牌的。
“初先生,客随主便,你先请吧!”
王大千很聪明,他选择让我先验牌。
如果我在牌上做手脚,他是有机会破坏掉的。
我便没着急验牌,而是拿出烟盒,随意的点了支烟。
接着,一个简单的花手,把扑克合拢。
再一个单手开扇,简单的看了一下。
只是这一个开扇,就听周围,传来“哇”的一声惊叹。
毕竟对于这些赌徒来说,他们很少能见到这么玩牌。
但其实,这种花式在赌桌上,没有任何作用。
在普通的牌局上,也绝对不会有人这么做。
因为这种花式,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酷炫。
而接着,我便把牌放到牌桌中间。
冲着王大千说道:
“我验过了,到您了!”
就见王大千双手拿牌,正常的看了一下。
忽然,就见他左手微动。
一沓牌,顺势混入了中间。
我心里不由一惊。
猛然想起,忠伯和我说的那句话。
王大千的绝活儿叫“单手翻云”。
刚开始,我以为这是藏牌的一个手法。
可现在看,这应该是码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