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真得只是可怜肖远，不想把他欺负得太狠。
可惜，这话在肖远听来，就完全是嘲讽了。
肖远本来是有点怀疑人生的，但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怒火上头，懒得想那么多了，“不需要！你都用的是这种球拍，我也不需要用什么好球拍。网球，靠的终究是实力！”
杨天苦笑了一下，压低声音，用观众们听不到的音量说道：“可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输得比较难看啊。因为马上就到我的发球局了。”
“你……你不会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吧！我……我只是让着你而已！”肖远这时终于是保持不住翩翩公子的风度了。
这倒也正常。
大部分人在自己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看人，当然都能保持风度与谦虚。因为内心已经有着绝对的优越感了。
可一旦自己最擅长、最自豪的东西被打破，这种风度，就会很快荡然无存。
“你不是说从刚刚那个球开始，就不让我了么，”杨天耸了耸肩，道。
“那只是跟你客套一下而已，”肖远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看吧，接下来，你一个球都别想赢！”
说着，肖远拿着球，来到了发球点，发球。
“啪——”依旧凌厉。
杨天闲庭信步般地走到落点附近，“啪——”
肖远这时心中仔细一想——如果这家伙能预判我打球的方向，那……我做个假动作不就行了？
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做出了一个大抬手、要打后场球的动作，作势要用大力。可在击球的时候，力量使用得却很小，猛烈地动作最终发挥出了微弱的力量，来了一个弱弱的网前球。
“这下你总得吃瘪了吧？”肖远心中冷笑，得意洋洋地朝着杨天看去。
下一秒……他傻了。
因为杨天，已然站在了网前。
那柔柔的网球球，就像是喂给他的一样……
“啪——”暴力抽射。
球从离肖远三米外的地方撞地，飞出……根本来不及反应。
肖远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假动作完全没骗到他？
这…
…这怎么可能啊？那他是怎么判断我的击球落点的啊？难道真是未卜先知？
如果杨天此刻听得到肖远的心声，他一定会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啊傻孩子。你的假动作骗不到我，只是因为我看的根本不是你的动作，是你身体里的肌肉和骨头啊。
人能做做样子骗别人，但可骗不了自己的身体！
杨天直接通过灵识观察肖远的体内变化，又哪里会上当呢？
……
“第一局，杨天……胜，”秦尚说出这话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恍惚。
他来裁判这局比赛之前，心中就已经对于整个比赛的形势有了判断了。
他觉得，这场比赛应当会进行得非常干脆利落，也就是说，很碾压。
这点，他倒是真猜对了。
可……他没想到，不是肖远碾压杨天，而是杨天碾压了肖远！
特么的居然反过来了！
“妈呀！”“真拿下一局了？”“我了割草！”观众席再次炸锅。
如果说一两个球，还能说是运气，那都拿下一局了，可就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而且……这还是肖远的发球局啊！
对网球稍微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发球局都被人这么暴打的话，那轮到对方发球了，可能就会更碾压了啊！
……
网球比赛，每一局结束后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休息时间，让两边运动员喘口气。
肖远来到场边，打开自己的球袋，拿出水，喝了一口，表情却还是有些呆滞的。
他年纪才十八岁，可接触网球已经差不多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各种人誉为网球天才。
可他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诡异的对手，没有被这么毫无道理地暴打过。
以前哪怕是再强的对手，他至少能感觉到对方比自己强在哪，能有个努力追赶的目标。
可杨天的强，真得是强得诡异，那种精准的预判，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学？
这怎么学？
这分明就是仙术啊！
这还怎么打？
他有些怀疑人生，愣愣地看向网球场另一边的杨天。
杨天这时也来到场
边稍做休息。
韩雨萱自然是立马走了过去，看了看杨天，却发现杨天一滴汗都没有流，甚至连面色都没有丝毫的发红，就好像刚刚在球场上打球的人不是他一样。
韩雨萱笑了笑，道：“你呀，还是当初那个空调体质，怎么都不流汗。”
杨天被她这么一说，也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刚相识不久、韩家让他来学校陪她参加野营的事情。
当时正值夏日，太阳浓烈，杨天又自幼练武，能自动调节周围温度，所以就给韩雨萱当起了人形空调。
当然，他也没那么单纯——借着给少女当空调的借口，他可是占了不少手脚上的便宜呢，可谓不亦乐乎。
“是啊，专业人形自走空调，品牌有保证呢，要不要现在再来感受一下？”杨天张开怀抱，笑嘻嘻地说道。
“才不要！”韩雨萱往后躲了一步，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呢，少胡闹啦！你……虽然不流汗，但肯定也会口渴吧。我也是倏忽了，没提前买水。我现在去外边的小卖部给你买一瓶去，你等着我哈。”
“等等，不用买水，”杨天立马叫住了她，“我有喝的。”
韩雨萱身都还没转过去呢，就被叫住了，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杨天，道：“怎么了？你……难道自己买了水的？”
杨天笑着凑过来，来到她面前，忽然伸出左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韩雨萱愣了一下，小脸一红，道：“你……你干嘛呢？”
“喝水呀，”杨天微笑道。
“水呢？”韩雨萱一脸懵懂地问道。
她左看看右看看，杨天身上也没什么口袋鼓囔囔的啊，更没有带任何背包、挎包，哪里能装得下一瓶水啊？
“在这里呀，”杨天抬起右手，勾起少女白嫩的下巴，然后轻轻地用食指点了点她柔嫩的嘴唇。
那娇嫩的嘴唇润泽、细腻、微微湿润着、晶莹着，如同果冻一般，仿佛散发着清甜与芬芳。
“诶？你……”韩雨萱恍然大悟，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羞得要推开他。
可手都还没伸出来，嘴巴已经被封住了。
“唔……呜呜呜……你……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