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一道身影慢慢走来。
年节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有人将家里打扫干净,上上下下清理一遍,去去晦气。
有人采买东西,不论是吃的,还是用的,虽然物资匮乏,但传承下来的习俗还是要喜庆一些的。
大人们在屋头晒着太阳,拉家常,下棋,聊天打屁,忙碌了一年趁这时候好好休息,放松放松。
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着各种游戏,不管男孩女孩,也没人看管,到了饭点自己回家,更不会有人满大街找。
杨小涛走在路上,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人文气息,也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奇怪目光。
这目光,有愤怒,有可怜,有惋惜还有不屑。
杨小涛清楚,这肯定与流言有关。
不过他也不解释,和街里的人没什么交集,犯不着费口舌。
不然,那么多人得说到什么时候?
况且,假的总是假的,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有心人去探查一番,总会了解真相的。
杨小涛也笃定禽兽们不敢闹太大,闹到最后要是被王主任知道了,那可就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杨小涛不在意,径直往四合院里走。
刚到门口,拐角处走出一人,身材瘦高,一张驴脸彰显个性,嘴巴上留着稀疏的胡须,不是许大茂还是谁。
许大茂今天是容光焕发,上午在工厂里操弄放映机得到了老爹的认可,中午更是请了宣传主任吃饭,这到轧钢厂成为放映员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只要通过后天的考核,就能每月拿42块5,比起傻柱这个九级厨师可强多了。
到时候一定在他跟前好好显摆显摆。
心里开心,脸上自然高兴。
喝了点小酒,晃荡着逢人就打招呼,这不正好碰到了回来的杨小涛,眼珠子一转就笑哈着凑上来。
杨小涛也看见了许大茂,对于这个四合院里的真小人,他是没有半点好感。
说傻柱被吸血那是人家心甘情愿的,虽然让人看了心情不畅,堵得慌。
可说其他许大茂,杨小涛就恨不得在他驴脸上踹两脚,这是真的坏。
坏到揭发自己的老婆,检举老丈人,要说那是阶级斗争,谁也说不出啥,可是一边享受着老婆来带来的红利,过着富足的生活,一边在背后来一刀子,典型的白眼狼。
这种人要是早出生二三十年,绝对是妥妥的汉奸败类。
杨小涛不理他继续往大门走,门口三大爷阎阜贵正和邻居下象棋,几个人聚在一块。
这时候也看到了杨小涛,眼镜片后的光芒一闪而过,却没有理会。
许大茂走到跟前,和杨小涛一起过了大门,随即在后面喊道,“小涛,小涛兄弟!”
杨小涛站住,看着得去靠近的驴脸,杨小涛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
“小涛兄弟,你这伤好了?”
“哥哥也是无意的,真的,你看哥哥这几天为这事心里难受啊,几天都没睡好觉。”
“你看这黑眼圈,看看。”
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这些天熬夜看书背笔记,能没有黑眼圈吗?
“许大茂,有事你就说,你不冷我还嫌累的慌!”
杨小涛没好气的说着,许大茂嘿嘿笑着。
“小涛,不是哥哥说你,不就是屁大点事吗?用得着这么记在心上?”
杨小涛冷笑,“要不我给你一棍子,你试试?”
许大茂语塞,却立刻转变嘴脸,“那哪行啊,这可是犯错误的。”
“行了,有啥话快说。”
看着周围几个人都看过来,尤其是三大爷意味深长的表情,杨小涛就像吃了屎似的,恨不得赶紧走开。
许大茂也不再也客气,走到跟前悄悄靠近,一口大蒜味熏得杨小涛直皱眉头。
“你这次可要小心了。”
“这两天,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大院里就像刮大风一样,头顶上整天呼呼的响啊。”
“尤其是贾张氏,被街道办惩罚扫大街,那是天天骂你啊,恨不得把你吃了。”
“还有那傻柱,一天到晚摩拳擦掌的,就等着给你卸一条腿呢,你可得小心了。”
“哥哥我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咱们又都是一个大院前后屋,穿着开裆裤张大的,哥哥为人你还是知道的。你要是用得着哥哥,一句话,绝不推辞。”
许大茂拍着胸膛,真情流露,满目真挚。
“我用你个鬼!”
杨小涛嘴一撇,留下一句话让许大茂愣在原地,随后向着中院走去。
许大茂脸色抽动,“呸呸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教养的混蛋,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不过他也只是过个嘴瘾,现在他老爹可是说了,不能惹事。
杨小涛穿过前院来到中院,就看到一个女人蹲在水池旁端着盆子,欻欻的搓着衣服,看身形就知道是秦淮茹。
扫了一眼,杨小涛便径直走过去。
说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不相往来,看一眼都嫌多。
秦淮茹抬头,看着远去的杨小涛,眼睛里露出一股怨毒,谁让他差点坏了自己的好事呢?
若不是新婚夜的那点落红,她今后如何生活?如何在贾家立足?
她这一辈子,差点就毁了。
“该死的混蛋,活该一辈子倒霉。”
心里骂着,就看到何雨水从家里出来,脸上立刻变了模样。
“雨水,这是出去啊。”
“秦姐。”
何雨水亲切上前,“我约了同学出去玩,一会我哥回来你和他说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