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派出所。
“我叫单权民,是冀南大学的学生,三年前因为号召,来到乡下…”
“因为受不了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我要反抗命运的不公,我要…”
碰碰
白玲敲敲桌子,一旁郝平川面色平静,但攥起的拳头让单权民冷静下来。
“命运不公?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你要知道,之所以能够上学,那都是无数烈士拼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没有他们,你连饭都吃不上,连上学接受教育的资格都没有,你就是个亡国奴,你有什么资格说命运不公!”
铿锵有力的话,一时间让单权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你就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自私自利。”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资格!”
感觉身上的皮被无情揭开,单权民更加羞愧,低着头,心里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悔恨。
没出事之前心里总有侥幸,只需要配合完成任务,就能拿到高额的回报,钱,女人,享受打小就没有的生活。
可出了事,脑海中除了对未来的恐惧,还有自己的家人。
想到家里人因为自己的错误选择将要面临的情况,单权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郝平川看了眼低头沮丧的单权民,随即扯着大嗓门吆喝起来。
“收起蛤蟆尿,给谁看呢!”
“我告诉你,抓的不止一个,除了你还有褚楠。”
“机会只有一次,老实交代你知道的,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听到褚楠也被抓了,单权民的心神再次震动,根本不敢多想,“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白玲看了眼对方,随即按照流程问起来。
“姓名!”
“单权民!”
……
“我的代号是竹叶青!”
“褚楠是我们的组长代号白蛇,除此之外还有老冯,代号菜花蛇。”
“哑女,就是朱珂,代号五步蛇,她是我们的联络员。”
“最后是葛仲俊,代号蝮蛇,是我们小组的杀手,这次行动就是他出的手。”
“我们执行的任务是断肠草行动,我跟老冯还有哑女负责制造舆论,鼓动大家破坏试验田…”
“本来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可是没想到你们来人这么快。”
“原本我们想着趁夜离开的,可组长说不能走,走了就暴露了,所以就没走!”
单权民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尤其最后说的,很是埋怨。
若是早走的话,也没有今天这档子事。
郝平川看了眼单权民,这种被抓后悔的人多了是,可是,没有如果。
即便有了如果,他们也能抓住。
“把你怎么加入对方的,你们怎么来这个村的,包括先前做了什么事,都说清楚。”
“明,明白!”
单权民也清楚,事到如今,没必要隐瞒了,当即将自己如何被对方引诱,一步步沦陷的事说出来。
而随着单权民交代,那些隐藏在农村的钉子被发现,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打击。
“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我还有个妹妹,叫单雅民,正在上初中,我不想牵累到她…”
就在审讯结束,单权民恳求说着。
白玲听了头也不抬继续整理资料。
一旁的郝平川露出冷笑,“你觉得呢?”
“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的!”
一瞬间,单权民心如死灰。
隔壁。
余则成从审讯室中出来,屋子里葛仲俊双手抱头,看不出神情。
但指缝中流淌出来的泪水,悔恨不比单权民少。
“余组长,这边完事了,你那边咋样?”
郝平川拍拍手上的公文夹,很是欣喜的说着。
余则成点头,“都说了!”
“这是交代的情况,让张所和王队他们配合抓人。”
“一个都不能放过。”
郝平川应了一声,拿着资料离开。
余则成与白玲同时看向一旁的审讯室。
“接下来,就看白蛇了!”
白玲在一旁点头,“这可是条大蛇啊!”
夜幕落下。
医院。
杨小涛看着转醒过来的余华,身边安然用毛巾给他擦拭着胳膊,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体贴。
“好久不见啊,余华同志。”
看着杨小涛,余华没法开口,只能点点头,但眼中带着惊喜。
“杨老师昨天夜里来的,当时你在睡觉,没打扰你。”
安然在一旁解释着,双目中泛着泪花,“你放心,今天我们去试验田了,找到了幸存下来的禾苗,现在就种在院子里呢,长得可好了,杨老师说,这么好的苗,一定能够试验成功。”
“对了,袁老师也没事,现在张罗着教室,明天让杨老师讲课呢。”
“到时候,我推着你,去听听。”
安然说着,余华听了很是激动,他最担心的就是袁老师,现在听了没问题,眼中的笑容也多了三分。
手臂抬起来,杨小涛伸手搭着,“别激动,养好伤,大伙儿都等着你回去呢。”
余华点点头,然后用手指在杨小涛手心上比划着。
杨小涛感受一番,是一个‘谢’字。
一瞬间,鼻头有点酸。
“当不得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余华却是摇摇头,又认真写了一个‘苗’字,而后眼中都是担忧。
杨小涛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点头,“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下午回到镇上,杨小涛就跟农科院取得了联系。
邓院长告诉杨小涛,因为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让上级意识到敌人正在以另一种形式潜藏在群众当中,他们将爪牙收起来,利用民众的‘短视’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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