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棉厂,调查组办公驻地。
自从余则成郑朝阳几人来到后,就在国棉厂的办公楼里找了几间房子,当成办公地点。
也多亏上级的支持,给郑朝阳他们安排足够多的人手,才让他们接替国棉厂保卫科的工作。
而此时,郝平川跟小波一人牵着一只狗,带着一队人在厂区里巡视。
郝平川紧了紧手上的狗绳,面前的这条狗虽然不大,但劲道十足,要不是他力量足,还真驾驭不了。
不过这狗真好。
听的懂人话,通人性不说,还鼻子贼灵,凶狠起来也是了不得。
简直不像是一只土狗。
不过跟它们老爹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杨小涛家的旺财他是见过的,那不是灵,那是成精了。
也不知道他家的狗有没有再生。
郝平川想了会儿,等有机会一定要一只,随后看着身后的小波,“小波,你知道将这些人送出去的用意吗?”
相比起郝平川拉直紧绷的狗绳,小波就轻松多了,小龙在他身边不时吐着舌头,左右跑着跟前亲密。
听到郝平川的问询,小波也不抬头,只是回了句,“郝哥,你知道?”
他也不傻,上次被郝平川拉出去明着是指点迷津,实际上就是从自己嘴里套话。
当然,郝哥这性子也不坏,就是脑子转的慢了点。
但为人是真仗义。
所以,他也乐得顺着对方。
“嘿,你知道什么叫竭泽而渔吗?”
郝平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然后拉着大龙来到跟前,“我跟你说啊,这以前我们在根据地的时候,混进来的汉奸特务,就是用的这招。”
“这把水一放,剩下的鱼儿那还不是手捏把攥!”
郝平川伸出手指在空中用力攥紧,模样很是狰狞。
小波立马点头,“还是郝哥见多识广。”
“那您说,这接下来,咱们抓鱼吗?”
郝平川神情一愣,这可是他接下来的词。
因为他也想知道,郑朝阳跟余则成搞这么一出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是他想不明白有什么办法,又没派人出去监视,又没有盯住工厂里的人。
这,猜到了开始,但结尾却是一头雾水。
见小波一副请教的模样,郝平川脸上有些尴尬,好在天黑看不清楚。
“这,你就不懂了吧!”
郝平川先给自己打个哈哈,然后咽口唾沫,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鱼吧,这鱼离开了水,还能活吗?”
小波拉开正跟大龙玩闹的小龙,心里琢磨着,这跟鱼有啥关系?
不过见郝平川说的认真,便顺着继续回答,“不能啊!”
“对吧,明白了?”
郝平川得意的说着,他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可以了。
小波瞪着眼睛,面带狐疑,“明白什么?”
“笨啊!这没了水,那些鱼不就蹦出来了嘛!”
说完,郝平川拉着大龙逃也似走开,他怕再说下去,就暴露智商了。
小波听了却是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回头看向刚才路过的办公楼,那里不少屋子还亮着灯,随后仔细品嚼着郝平川的话。
“或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
办公室,灯火通明!
郑朝阳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步履不快,却不停下。
双手抱在胸前,手指头随着步调轻轻拍打着胳膊。
另一边,余则成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搪瓷缸子,原本用来暖和的的热水已经凉透。
只是双手依旧捂着,目光盯着那几个红字,像是在研究书法。
“老余,咱们要不要去见见?”
郑朝阳突然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着。
目光还看了下对面正趴在桌上休息的白玲,生怕吵醒她。
余则成听了没有动静,脑海中也在思索着郑朝阳的提议。
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基于自身的判断,以及对同行们的信任。
可以说,但凡是领会错了对方的意思,轻了那就是一厢情愿,重了搞不好会破坏对方的行动。
但,从经验上来看,他们这样做没有错。
只是事情都怕个万一。
虽然对各自的判断有信心,也相信彼此间的默契,但这么干等着,实在是有些摸不住。
白玲趴在一旁桌子上迷糊着,实际上现在根本睡不着。
听到郑朝阳这么说,便抬起头,不等余则成开口,便打着哈欠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不来找咱们,就说明一切还在掌控中。”
“我们在明面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打草惊蛇。”
白玲的意见说完,余则成终于有了动作,轻轻点头,“我同意白玲同志的判断。”
随后拿起凉透的缸子喝了一点水,冰冷的感觉瞬间让整个人精神不少。
“我们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制止了事件的恶化,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就是配合好他们的工作,等待他们来联系我们。”
“我相信同志们能够做到!”
余则成说着,郑朝阳点点头,随后又在屋子里走起来。
另一边。
挂断电话后,王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若是这电话没来,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即便是工人们回家,他也不觉得有啥事。
只是这一通电话打完,总让他心里不安宁。
就像在地道里准备战斗的时候,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危险。
哗啦
王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握住枪的时候,那种心头的危机感才会减轻。
“不能再拖了!”
想到这里,王闻将手枪放下,随后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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