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这才结束交流。
“小涛，今晚上你先去休息。”
杨小涛立马起来，“您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老人笑着摇头，“不打紧的，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点事还是能撑得住的。”
“那也要保证身体，您的身体可不仅是您的，更是革命的。”
杨小涛笑着劝说，老人无所谓的摇头，“老了就是老了，这时代啊，终究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的。”
“您可是老当益壮啊。”
“行了，别贫嘴了，等下次见到你大伯记得问好。”
杨小涛神色一动，随后小声问道，“大伯要回来了吗？”
老人哈哈一笑，这小子心眼子就是多，自己才说一句，他就想透彻了。
这要是早出生三十年，绝对是个好苗子。
“自己想去。”
老人笑说着，杨小涛立马高兴的往外走。
随后老人跟郭秘书一起将杨小涛送出去。
高教官在前头一言不发的领着杨小涛，等两人离开后，老人立马转身往书房里走去。
“首长，您应该休息了！”
郭秘书在身后担忧道。
老人却是摆摆手，刚才身上的儒雅之风尽去，反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散发出来。
“去书房！”
郭秘书听了咽下口水，随后小跑着进了书房将纸笔准备好。
老人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着浩瀚夜空，星光璀璨。
‘天下英才何其多啊！’
良久，这才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
提起毛笔，沉思片刻。
随后在一旁郑重写下八个字。
“论特种作战之意义！”
......
高教官带着杨小涛离开老人住处后就一路沉默着，只是行走的步伐有些缓慢，似是在仔细思索，又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而实际上，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杨小涛跟首长之间的谈话。
那些信息，如果是单独的一两句话他还能理解透彻，可要是前后呼应，举一反三的话，他感觉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
什么侦察类，什么信息类的。
甚至按照地域划分还有山地，高原，沙漠，雨林，海岛等等分类。
每一个都有其独特的一面，每一个都不一样。
一长串信息下来，让他感觉特种部队的复杂程度，比起学院里开设的陆军科目都多。
而这一切，都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作为一名教官，他今天之所以参加这次谈话，那是因为他在学院中对这种特种作战的方式持赞同态度。
而且他本身因为功夫的原因，对于这种精干的作战力量非常喜欢，也希望能够将这种作战模式传承下去。
但今天听到的，那些超出他的理解的，让他意识到，他认为的特种兵跟国家需要发展的特种兵，完全是两个概念。
或许，他坚信的特种兵，只能算是武工队一类，距离真正的特种兵差的远呢。
这对他来说，是痛苦的。
行走在下山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在月光下投射在前面的路上，让他脚步不由放缓！
身后的杨小涛注意到高教官的异常，也跟着放缓脚步，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高教官听到身后声响这才意识到杨小涛的存在，随即回过神来，又皱起眉头。
杨小涛在身后，他正可以询问一番不懂的地方。
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这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高教官，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杨小涛看高教官心事重重，率先开口询问，随后走到一旁，两人并肩前行！
高教官听了点头，“我这次听你们说了许多事，心里头有很多很多事情，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杨小涛听了点点头，“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有这些烦恼！”
“没必要想这么多！”
高教官一怔，“为什么？”
杨小涛笑着，“那些战略上的事，路线上的事情，你觉得能够参与吗？”
“何况，没有实践，那所谓的理论不过是空中楼阁，或许有些东西听上去像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却是大相径庭。”
“所以我觉得啊，您要是真想搞这特战，那就从实际出发，一边做，一边发现问题，然后在解决问题中完善体系！”
杨小涛说完，高教官眼前一亮。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先前确实钻了死胡同。
战略上的事情，自然由首长做主。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纸面上的东西，落实下来。
想到这里，他便看向杨小涛，开口询问道，“杨小涛同志，我能问一下，你们机械厂的队伍是如何训练的吗？”
“还有你们训练中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面对高教官的询问杨小涛没有打算藏私。
反正已经说了很多了，他也不介意多少点。
“我们在组建特战队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人员的选择！”
“最初时候，都是从工厂保卫科，后来从一些队伍中组建起来…”
“后来我们开始侧重有文化的人，因为有些仪器设备需要识文断字…”
“至于身体的锻炼，除了必要的营养要跟上，还要锻炼在特殊情况下的饮食，什么生吃蚯蚓了，老鼠蛇的…”
“还有四百米障碍奔跑，然后迅速开枪射击…”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基本上都是杨小涛在说，高教官认真听着。
而这次高教官的脑袋里一片清明，眼神越发明亮。
有些东西他们已经在做了，只是没有这样系统的总结过。
有些东西只要稍加改进，甚至有些方面，在他看来，可以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