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难道还不够吗?”
在冰冷的话语中,佛耶戈看到自己的爱人重新站了起来,不,飞了起来。她那绝世的容颜中再无一丝微暖的笑颜,仿佛变成了一只因不愿脱离死亡却又被唤醒的怨灵。
她提着自己的王者之剑,一瞬间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把自己钉在了密藏宝库的石柱上面!
暗影岛,原本用于展示古代宝物的宏伟陈列室早在千年的爆炸中化作了无底深坑,在那深坑中心的王座上,破败之王抬起了头。
他右手握着那柄曾洞穿他胸膛的破败王者之刃,左手捂在胸口正中那无法愈合的三角形伤口上面。
他已经忘却了伤口的来历,但那股痛楚却纠缠了他千年不散。
痛,太痛了!
每当蚀魂夜前后,尤为剧烈!
“还是没有找到你。”
“可伊苏尔德,我知道你在!”
他站起身,方圆千米的黑雾卷舒聚散,那苍白的面容上满布着悲怆,遥望着大海彼端的方向。
“伊苏尔德!你为何……为何要躲着我呢?!”
永失吾爱,举目破败。
幽白色的光辉从他的剑尖向剑柄渲染,他的手腕微微旋转,炽烈的剑风便吹得方圆千米一片混乱!
暗影岛的亡灵幽魂似乎感觉到了它们王的郁愤,再次躁动起来。
破败之王迈步走入了黑暗。
……
“找到我,他也不会停下的。我已经不再是伊苏尔德,他也不再是卡玛维亚王国的国王了。”
比尔吉沃特,伊苏尔德看着周边因听闻当年是她一剑刺死破败之王而惊讶的几人,叹道:“得到我的力量后,他只会将黑雾扩张到整个大陆,黑雾是他的力量源泉,每一个亡灵都增加着他的力量。”
暗影岛的诞生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塞娜低沉道:“那就绝不能让他得到你,但……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什么时候?”
虽然在问,但她其实已经回想起了一些被自己遗忘的细节。
自己第一次受到黑雾袭击,是在一艘随海浪飘来的沉船里。那正是比尔吉沃特受袭后顺海流飘过去的黑雾沉船,而就在自己将要和周边其它生物一起被黑雾转化成亡灵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快逃’,让自己幸免于难。
“你已经回忆起来了。”果然,伊苏尔德说道:“是的,我当初就附着在那艘船上的一个布娃娃上,因为你的气息苏醒,附身了你。那只是我的一部分灵魂,没有长时间独立生存的能力,很抱歉,这些年来给你带来了太多的危险。”
“那你现在……”塞娜思索中表情微变:“难道说……”
“没错,我还有一部分灵魂,一直被囚禁在锤石的灯笼里面。”
塞娜恍然,彻底知道了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的根源。说排斥肯定有一点点,毕竟自己的身体里钻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还害得自己这些年来一直不断地遭受黑雾袭击。
但更多的却是感激,没有伊苏尔德的话,自己恐怕已经死了两次了,她和卢锡安对视,道:“在杀死破败之王前,你可以继续待在我的体内,我们会全力保护你。”
伊苏尔德的灵魂光球闪了闪,问:“法师先生呢?”
“我当然没意见。”季星道:“只是感觉到你的存在,让你出来和大家见个面。”
“法师先生真是独特的人。”伊苏尔德评价道:“生者操控死者的能力我并非没见到过,在暗影岛上就有牧魂人的存在,但他们都是在特殊的环境下觉醒了特殊力量的人,法师先生却能自己学会,而且好像只用了区区一夜。”
未等季星回答,她就钻回了塞娜的体内,其他人不像她历经千年的见多识广,因此都只是惊讶了一下,没有领会到她话语里的戒备。
季星便只是一笑而过,见塞娜向自己确认:“法师先生,请问我们可以得到你的帮助吗?接下来我和卢锡安会联络其它哨兵,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应该会在明年的蚀魂夜之前向暗影岛发起总攻,到时候我们该怎么联络你?”
季星道:“问莎拉,或者去皮尔特沃夫找塞维尔,嗯,那是我的名字,不用一直叫我法师先生。”
“塞维尔先生……”卢锡安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路上?他向季星颔首表示感谢,又看向莎拉等人:“你们愿意加入光明哨兵吗?这样的特殊情况,总部应该会拿出所有圣石武器。”
“嗯……这我要考虑一下,打亡灵打了一夜,很累了,大家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莎拉想了想道。
“奥拉夫很想参与!”奥拉夫则语气激昂道:“和亡灵战斗的事加我一个,但我不和法师一起行动。而且我是冰后的部族,不能加入你们光明哨兵,我有斧头就够了!”
冰后?凛冬之爪的瑟庄妮?
塞娜道:“感谢您,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会去冰原拜访冰后。”
奥拉夫打量了下她和卢锡安:“哦,那你们最好准备十件棉衣!”
弗雷尔卓德到处是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向来是冰原人南下,其他人是很少去那里的。
听着卢锡安夫妻继续介绍着光明哨兵结社的现状,众人离开了这片将缓慢恢复活力的亡灵袭击地。
他们回到了东端的悬崖山上,因为黑雾被很好的阻挡了脚步,这边的环境还好,只是稍微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