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久三年(1863),10月12日,清晨——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屯所,议事厅——
原田左之助:“啧……好困……为什么要在清晨时分开会啊?害我都没睡够……”
井上源三郎:“听说是有很重要的大事将向我们宣布。”
永仓新八:“‘很重要的大事’?什么事?”
斋藤一:“谁知道呢。”
新见锦:“难道是又有什么地方爆发叛乱了吗?”
山南敬助:“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并无此事。”
藤堂平助:“近藤先生,土方先生,山南先生,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啊?”
土方岁三:“这个嘛……我们确实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不过呢,因为橘事先要求我们严守秘密,所以请恕我们无可奉告。”
芹泽鸭:“切,什么嘛……”
近藤勇:“好了,都安静,橘君就要到了。”
……
一大清早,新选组诸将便在议事厅内齐聚一堂。
他们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分成左右两列,依序坐定。
没过多久,随着“哗”的一声响,那扇正对着主座的侧门被徐徐拉开,青登闪身入内。
上一秒还正襟危坐的诸将,这一秒纷纷弯下腰杆、埋低脑袋,毕恭毕敬地向青登行礼。
青登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座。
他刚一坐定,就一如既往地发挥他那雷厉风行、不喜拖拉的个性,音声如钟地宣布道:
“今日之所以仓促召集诸位,便是为了昭示一件喜事:自今日起,‘室长’一职不再空缺!”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弥漫起惊诧的情绪。
除了近藤勇、土方岁三等极少数人之外,其余人等无不是目目相看,面露讶色。
新选组的初代室长诞生了——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广而告之的大喜事。
经过短暂的惊讶过后,众人的情绪逐渐转变为好奇。
是谁啊?
谁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坐上室长的位置?
就地位而言,室长与副长、总长、局长是完全平级的,仅次于身为总大将的青登之下。
换言之,若能成为财务室的室长,那可不是一般的飞黄腾达啊!
他将力压总司、永仓新八等番队长们一头,直接成为新选组的高级领导人之一!
除去功利性的要素不谈,胜任此职所需满足的奇高要求,也令众人对这位忽然到任的新同事充满了好奇。
掌管全新选组的后勤工作……这项工作有多么困难,众人都是有着很清晰的认知的。
局长、副长与总长的工作内容,都是能靠经验来补足的。
可室长就不是这样了。
室长需要频繁地跟数学打交道,而数学的一大特征便是“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你的刻苦努力或是个人经验的累加,并不能助你变为数学高手。
就因为这种“数学型”的人才实在太稀罕了,所以这份职位才一直空缺到了现在。
于是乎,此时此刻,众人纷纷伸长脖颈,四处张望,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看到能入青登法眼、终于填补了长久的空缺的室长,究竟是何许人也、多少年纪、长着什么模样。
待众人的情绪稍稍平复后,青登昂起脖颈,高声道:
“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议事厅的正门便应声敞开。
霎时间,现场众人纷纷扬起视线,望向大门的方向。
大门外,除了洁净的走廊之外,未有它物。
翘首以盼……结果却连鬼影都不见半只。
这般场面,自然是使众人大感困惑。
不过,青登对此仿佛早有预料。
他微微一笑,而后换上温柔的语气:
“不用怕,这儿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
“……”
青登的这一句话,总算是让大门外产生了动静,摆脱了沉寂。
帕挲、帕挲、帕挲、帕挲、帕挲……
衣裳摩擦地板的声音。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由远及近的足音。
不一会儿,一位体态娇小的可爱女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鹅黄色的里衣,外披一件新选组的浅葱色羽织,下身是白色的袴,两只小脚套着一对洁净的白袜。
她根本就是一位正儿八经的日本女孩——仅从服饰来看的话,确实如此。
末梢微卷的金色长发;蓝宝石般的眼瞳;立体而又纤细的五官……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清晰分明地看见这三样有别于东洋人的醒目特征。
除去近藤勇、土方岁三、木下舞等事先知道实情的人之外,其余人此时无不是瞪圆双目,怔怔地看着艾洛蒂,一脸的不敢置信。
芹泽鸭直接蹙紧眉头,撇了撇嘴:
“夷人……?!”
其身旁的新见锦,刻下亦是大差不大的激烈反应。
他们俩都是水户学的拥趸。
“尊王攘夷”的理论就发源自水户学。
因此,芹泽鸭等人虽不像激进尊攘派那样满脑子疯癫思想,但他们对西洋人是绝无半点好感的。
至于永仓新八、斋藤一等其他人,这个时候可谓是神情百态。
经过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他们都对西洋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负面印象。
这也不能责怪他们,纯属大环境的问题。
时下本就缺少传媒渠道。
在此情况下,于市井间流传的跟西洋人相关的消息,基本就没有正面的。
就不提久远的“黑船事件”(1853)了。
光在前不久,英国的庞大舰队就堵在江户湾上,向幕府索要巨额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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