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呕出了一大口血,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老唐,似乎在无言地埋怨自己这位好兄弟是不是盼着他早点死。
“不好意思啊,兄弟,一时间激动了,忘了你身受重伤。”老唐挠了挠后脑勺。
虽说是随意的一拳,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龙王之拳,状态健康的芬格尔也许还能硬抗几下老唐的拳头,但现在芬格尔本就被赫尔佐格干丢了半条命,老唐给他的胸上来的这一拳差点没给他送走。
“好啦,避免芬格尔师兄再次受伤,我就把你们先送下去啦。”夏弥对零和芬格尔说,她指了指多摩川地区边缘一块没有被白色丝线覆盖的净土,“那里有一辆猛鬼众的越野车,这里不太安全,以免被波及到,师姐你开车带着师兄回东京吧,楚子航和恺撒他们这时候应该都在东京气象局。”
零对夏弥点点头,夏弥挥了挥手,微风化作柔和的气流托着零和芬格尔往夏弥说的停有猛鬼众越野车的地方降去。
“一路走好啊,兄弟,路上别撑不住嗝屁了!”老唐冲芬格尔挥挥手,“这边完事了我去找你喝酒!”
“我呸,你个乌鸦嘴,你才别被上面那老家伙给一下干挂了。”芬格尔冲老唐回应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老家伙猛的很!”
五千米的高空之上,赫尔佐格忽然生出一阵莫名的心悸,这种感觉异常玄妙,就像是有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正在孕育……不是下面那两个疑似龙王的家伙,那两个家伙虽然也很强,并且让赫尔佐格感受到了威胁,但不至于让它感受到恐惧。
它已经成为了白王,已经成为了凌驾于四大君王之上的生物,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令他感到恐惧?
难道是黑王?不,不可能!那位黑色的皇帝早就死在了上一个纪元,不然这个世界也不会被人类占据这么漫长的岁月!
从红井的方向冒出了黑色的物质,在整片大地上朝着四面八方飞快的蔓延,那种漆黑的细丝,就像是某种生物化蛹的茧丝,赫尔佐格结茧时发散的那些雪白的丝线被抓紧覆盖,甚至是吞噬,原本一片雪白的多摩川地区逐渐被这股漆黑的色彩取代,从天上看去,就好像是红井的位置洞开了一扇地狱之门,黑色的黄泉冥气从门中逸散了出来,仿佛侵蚀整个人间。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赫尔佐格瞪大双眼,他看着正在红井发生的巨变,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种诡异的黑色丝线甚至能吞噬它进化时产生的白色丝线,如果这也是某个东西进化的前兆,岂不是说这个东西的血统和品阶仍然在它之上么?
但是怎么可能?红井之中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生物?赫尔佐格心中飞快的思考,现在的红井还剩什么东西,这些黑色的丝线有可能是谁制造出来的?
八岐大蛇么?
不可能,八岐大蛇已经完全死去了,赫尔佐格亲眼看着八岐大蛇的八只脑袋被齐齐斩下,身体也全被解剖,“圣骸”也从八岐大蛇的身体里被取出来了,那个死物不可能再有任何复活的可能。
那么是“圣骸”么?
可能性也不大,“圣骸”里寄宿的白王的基因与力量都被赫尔佐格掠夺了,所以此刻它才能以这种无可匹敌的姿态翱翔在日本的上空,而且赫尔佐格亲眼看到“圣骸”化作了一段枯骨,那段枯骨已经不具备任何的研究价值和实际力量了,赫尔佐格轻而易举就能将它踩碎,留着仅仅是想用作纪念,一段完全没有生命力的枯骨绝不可能制造出这么骇人的异相。
难道是……
赫尔佐格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它又不敢相信,那个才来日本没多久,却屡次破坏它的计划的男孩,那个曾经将它逼入绝境的男孩,那个在犬山贺和樱井七海两位家主面前斩瞎他一只眼睛的男孩……路明非,直到现在想到这个名字赫尔佐格的左眼还隐隐作痛。
可那个男孩分明已经被自己抽干了全身的血,赫尔佐格很确定,血液交换机将他的鲜血黑保留了,而路明非那被“圣骸”改造过的血液一滴也没在身体里剩下……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全身上下都被抽干血液的人怎么可能活下去呢?
但赫尔佐格没有亲自确定他的死亡,那个时候刚刚得到白王力量的他实在太喜悦、实在太得意了,苍老的身体枯木逢春,骤然得到那份至高无上的力量,任谁都会得意忘形。
赫尔佐格没有碾碎已经变成干尸的路明非,因为它要留下这个作为他的敌人最后成为他的“容器”的男孩当做他最值得炫耀的收藏品,赫尔佐格也没亲自确定男孩的生命是否完全断绝,因为它太急切了,它太饥渴了,它迫不及待要向世人展示它刚刚得到的力量,就像一位收藏家急着向整个世界展示他刚刚得到的某件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无价藏品一样。
况且已经失去血液和力量的人要怎么活下来呢?赫尔佐格想象不到,但他想起路明非曾对他说的一些让它无法理解的话、路明非自愿成为“容器”的意外举动,还有路明非对自己说的那个离奇的预知梦,结合此刻发生在红井的情况,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诡异的让赫尔佐格……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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