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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田嬷嬷被绑次日,皇后派人邀翊王入宫。赵辅周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便随辛嬷嬷一同入宫。

    进宫门,过长廊,入立坤宫。

    迈进殿门,入目八把椅子,正前方摆了张梨花雕龙刻凤桌,桌两侧各置一把梨花卷云如意纹靠背椅。桌上摆着鸳鸯纹白瓷杯,杯盖半掩,热气氤氲缭绕。

    八位宫女、两位嬷嬷、一位太监贴身侍候。但殿内却静的出奇,气息几不可闻。

    待止步,赵辅周跪拜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低头时,余光扫过两侧屏风。

    屏风低下赫然露出一双鞋,干净如新,上有牡丹绣花。

    绝非宫女能穿。

    “起来吧。”慵懒无力的嗓音传来,赵辅周起身,“赐座。”

    随着他落座,宫女将一杯茶水置于他身侧的桌上,另放了两碟糕点。

    皇后半倚在椅子扶手上,淡漠眸光朝太监看去。

    太监当即心领神会,“都退下吧。”

    等一众宫女嬷嬷都退出去,太监也一并退了出去,唯有屏风后的那人未动。

    “翊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本宫的人。”皇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水,上挑的眼尾愈显凌厉傲气。纵是声音不大,可却气势威严。

    朱唇轻启,抿了口茶。

    才刚放下,就听赵辅周言道:“并非是儿臣要动皇后娘娘的人,而是皇后娘娘要动儿臣的王妃。”

    皇后面不改色,从容抬眼望向他时,眸底尽是不屑,“是又如何,难道翊王还要与本宫撕破脸不成?为了那个……”

    眸光一转,思虑片刻才吐出二字。

    “农女?”

    尾音微扬,似有嘲弄之意。

    赵辅周站起身,一身月白色衣袍衬得他矜贵清隽、身姿修长。然而此时眸底却不动声色的涌上杀气,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是。”

    干脆利落的应答,听的皇后娘娘眉头微微颦起,诧异看他。

    “翊王妃确是农女出身,但儿臣曾发过毒誓,从今以后唯有她一人。倘若皇后娘娘再敢对她出手,儿臣绝不善罢甘休。”

    “至于田嬷嬷一事……”

    赵辅周讪笑,墨眸藏匿着危险,“既然皇后娘娘都不惧儿臣将此事闹大,儿臣自是更不怕。今日既已入宫,正好将此事禀报父皇。”

    语毕拱手行礼。

    “儿臣先行告退!”

    眼见他转身要走,皇后面上惊慌一闪而过。

    “站住。”

    她终究还是开了口,赵辅周虽停步,却迟迟不曾转过身来,仍旧是背对着她。

    半阖着眼看向院内,他不疾不徐道:“母妃早已不在人世,儿臣又不得父皇喜爱,朝中大臣更是惧怕儿臣。如皇后娘娘所想,儿臣不过是个无势可依的皇子,定然好掌控。但……”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赵辅周缓缓回身。

    “但儿臣曾在西境战场厮杀多年,皇后娘娘当真以为儿臣如南境将士那般,毫无血性?”

    在外曾有“活阎王”一称的翊王,又岂会好掌控?皇后直至此时才明白过来,翊王被贬为庶民的这三年多,并未将他的血性磨灭。

    她果真是小瞧了此人!

    就在她震惊之余,赵辅周再次开口:“此次有田嬷嬷顶罪,皇后娘娘方能全身而退。倘若再有下次,儿臣定要闹到父皇面前。”

    虽未曾给皇后留颜面,但春宵丸一事,言外之意显然是不再和皇后追究。

    再次行礼,却只字未言,转身离去。

    直到赵辅周走出立坤宫,屏风后的殷荣才走出来,轻轻唤一声:“姑母。”

    皇后回过神,眸光从门口挪到她身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翊王,实在是难掌控,只怕联手一事未必能成。”

    一月前,太子遭人刺杀身亡。后查出刺杀之人是五皇子派去的,而在五皇子入狱当晚,南城死牢恰好起了大火,五皇子没能逃出来。

    现如今大祁的皇子仅剩下翊王与昌王。

    但偏偏昌王自数年前便和太子明争暗斗,早已觊觎东宫之位。其生母芸贵妃自从太子和五皇子接连出事以后,在后宫的势力逐日渐增。

    前几日更是曾大胆与皇后顶撞。

    即便被皇后罚了,但芸贵妃却仍旧是嚣张跋扈。倒似是东宫之位,已是她儿子昌王的囊中之物。

    皇后无力的闭上双眸,细看倒是能瞧见她发丝间,已有几根白发。

    单手扶额,轻声叹气。

    “若非是别无他法,本宫又岂会忍着丧子之痛,也要与他联手。”但却弄巧成拙,如今还得罪了翊王,被他抓住了把柄。

    察觉有人在为她捶膝,皇后仍旧不曾睁眼。片刻后,眉头一皱,神色骤然阴沉。

    “倘若这翊王实在不识抬举,本宫也只好求陛下将你赐给他做正室。本宫就不信,翊王还能不听陛下的。”

    正在捶膝的双手突然停下,殷荣仰头。

    皇后睁眼,看向正蹲在她身侧的殷荣,眸光阴狠的俯视着她,“纵然是为了殷家,本宫也要掌控翊王,你也要必须嫁给翊王,做上正室的位置!”

    本就攥着拳的两只手,此刻更是暗暗收紧。殷荣强颜欢笑的低下头,再次为她捶腿。

    “翊王殿下在边关御敌数年,其身上的血性,绝非昌王能比。倘若姑母请陛下赐婚,逼他娶我,恐怕翊王只会怀恨在心,日后于殷家,有害无益。”

    “倒不如……将此事交于侄女。”

    她低着头,墨眸似颤非颤,气息敛起。

    迟迟未能听到皇后的嗓音,殷荣早已面色泛白,不禁吞了下口水。朱唇轻启,正欲再次劝说,皇后却在此时开口。

    “如今翊王与那农女伉俪情深,倘若真要求陛下赐婚,将你许配给他,翊王倒是会怀恨在心。不过这到底是男女之事,交于你,兴许能成。”

    她抬起手,轻柔拂过殷荣的发丝,“只是,委屈你了。”

    只是她未曾看见殷荣眸底雀跃难抑。

    殷荣强装镇定道:“能为殷家尽一份力,侄女不觉委屈。”

    -

    翊王府门前,袁夫人带着袁慧前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个个抱着箱子。

    一行人已在门前站了片刻,却未能进去。

    “有劳二位通禀,就让我见见王爷吧。”为了自家两个儿子,袁夫人也顾不得颜面了,低声下气的相求翊王府门口的家丁。

    袁慧又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来,塞到那两个家丁手中。

    可那二人哪里敢收?

    其中一人更是吓得将银子朝袁慧扔过去,好似这银子是了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敢碰。

    “今日王爷出门时,特意叮嘱。倘若怀德侯府有人前来,不准奴才们前去通禀,否则定要将我二人打的皮开肉绽。”想到翊王在西境时活阎王一称,那家丁吓得双腿直打颤。

    另一人更是吓得面色泛青,“是啊,二位就莫要为难奴才了。”

    显然赵辅周早已料到怀德侯府会派人前来。

    袁夫人顿时眼眶一红,掏出锦帕擦起眼泪。但事到如今她只得先带人离开,只是未曾料到乘马车折返回去的路上,竟遇上了从宫里出来的翊王——

    袁慧撩起帷帘看向马车外,无意中瞧见一熟悉身影从金银铺出来,左手中拿着一支簪子,右手拎着买来的吃食。

    “是、是翊王殿下!”袁慧惊呼。

    正倚靠在马车上的袁夫人听闻此言忙起身,探头看去。

    只见翊王将簪子收起,左手拎着吃食,右手拉着马鞍,一脚踩上马镫翻身而上。单手扽紧缰绳,低喝一声“驾”,朝翊王府去了。

    袁夫人也顾不得端庄了,冲着马夫喊:“去翊王府,快!”

    马车调转马头,但终究没能追上翊王。赵辅周先一步入府,拎着吃食就直奔玉娘的屋子。

    却在将要跨进去时,听轻霜言道:“百姓惧怕皇子,自古如此。那日袁老夫人所言,王妃何必放在心上?”

    “倒也是。”玉娘站起身,“罢了,还是先上药吧,免得相公回来又要来给我上药。”

    轻霜拿着药膏跟在她身后,待玉娘褪去衣衫,药膏瓷瓶打开时,隔着屏风就见一人阔步迈入。

    玉娘听见脚步声时,仍是背朝屏风,虽不曾看见,但却听得出来是赵辅周来了。

    她忙坐起身,示意轻霜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衫递给她,又小声道:“今日这药不上了。”

    可屏风外的赵辅周又岂能甘愿?放下吃食就往里走,“郎中曾言,这药膏需得用整整七日,夫人为何不愿上药?”

    他走上前,一本正经的接过轻霜手中药膏。

    玉娘忙拉起衾被,耳根染红,碍于轻霜也在终是没开口。只是悄悄地从衾被下伸出一手,去拿被赵辅周一瞬前随手扔到床尾的衣衫。

    他故意的!他定是故意的!

    玉娘气的脸都红了,却也没能拿到衣衫。恰好此时赵辅周坐在床沿上,挡住身后的衣衫。

    “……”他果然是故意的!

    “你出去吧,本王为王妃上药。”

    “不成!”

    赵辅周的话刚说出口,玉娘就急切阻拦,引的赵辅周和轻霜都看向她。

    玉娘双颊更觉发烫,如玉的手臂收进衾被中,嗓音细若蚊吟,“不、不上药,等晚些再上药。将那衣裙给我。”

    她说话时却不敢看赵辅周,衾被一再的往上拉,恨不能将自个都盖起来。

    原以为赵辅周会劝说她乖乖上药,可没想到他竟真的放下药膏,“玉娘既是不愿上药,那便不上药。”

    语毕又掏出买来的簪子,笑的别有深意。

    “今日途经金银铺,顺手给夫人买了支簪子。”他缓缓站起身,“轻霜,你侍候王妃更衣,这支簪子本王去为王妃收起来。”

    玉娘愣了一瞬,眼见赵辅周朝妆台走去,她瞳仁骤缩,一把攥住他的衣袖。

    “这簪子,”玉娘心虚的紧,干笑两声,“交给轻霜收进妆奁盒中,相公还是给我上药吧。”

    她余光瞥了眼妆台上的妆奁盒,笑容僵硬。

    看来和离书藏在妆奁盒中也不成。

    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发现了。

    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只是她却未曾看见赵辅周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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