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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小年夜

    腊月二十三一早,沈朝盈去米粮店买江米的时候,站在门口与米粮店娘子寒暄几句,就听说前阵子老有失踪的小孩都被找着了,人贩子也逮个正着。

    “就躲在咱们坊里,甭提多吓人了!”米粮店娘子搂着自家一双儿女,拍着胸脯后怕。

    “这下都能过个好年了。”沈朝盈笑道。

    米粮店娘子也笑:“可不是,我们家大郎也能睡着觉了。”

    米粮店娘子的郎君是衙门捕快,为抓这人,没少熬夜。

    沈朝盈与米粮店娘子道别,回去路上途径告示板,前面围了一群百姓,痛斥人贩的有,感慨世风日下的有,赞扬县衙的也有,应有尽有。

    沈朝盈便也上前凑了眼热闹:“哟,这是怎么了?”

    站她身前那郎君见是个貌美小娘子,便热心地将位置让出来给她。

    沈朝盈定睛一瞅,原来是那人贩子画像和告示贴了出来,难怪米粮店娘子一大早就笑呵呵的。

    沈朝盈瞧见那人贩子画像的下颌上一道巴掌长的刀疤,可怖的很。

    ——

    沈朝盈是个言出必行的家长,也是怕那人贩子再有什么同伙,惦记着为兄弟报仇,回了店里,便将自明日起停业,直至初六再开业的告示贴在了招牌下边。

    阿翘已经妥妥贴贴地将饮子煮好了。

    入了腊月,新鲜的水果越来越少,价格也越飙越高,好在坚果耐存,芋头正是时节,米面豆类是惯有的,其他像炖梨一类便暂时撤了去。

    故小店虽常常出新,却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最后一天的客人稀稀拉拉,大多数人都留在家中过小年,只偶尔有外带的,朝盈跟阿翘干脆在暮鼓之前就关了店,自个家过小年。

    过小年要祭灶,还要剪窗花、扫尘、沐浴、吃灶糖,打明日起便开始忙年,在这一天关店倒也合适。

    店里每天都打扫,是极干净的,扫尘不过是做做样子,但祭灶却是大事,毕竟倚仗灶君吃饭么,需得诚心诚意。

    烧了一大锅热水,沈朝盈让着阿翘先洗,待阿翘洗了个热烘烘的澡,巾子包着头发出来,沈朝盈正用胶牙饧做着龙须糖,旁边还有一碟煎好的糖饼。

    “小娘子做的这么精巧,灶君吃了我们糖,不仅粘嘴,还甜了心,指定向天帝老爷说咱们好话,怕不是还带些年礼回来哩!”

    阿翘看见细如发丝、泛着银光的的龙须糖,爱不释手,恨不得与灶君抢食。

    其实肯做这龙须糖,也是沈朝盈自个嘴馋罢了,想着比做糖瓜也多不了几个步骤,不过是将胶牙饧拉长了再折、再转,绞成麻花状,再拉再折,反复多次,抻得比发丝还细。

    鸡鸭鱼肉也摆上,并两碟精致巧思的糖糕,烧纸钱,灶前磕过头,祭祀也就完了。

    待到灶君享用完了,便轮到她二人吃小年饭。

    将刚刚那些吃食又撤下来,摆在食案上,沈朝盈记得各种糖水奶茶的配方,做菜手艺却只能算一般。

    不过,这样悠闲的小年夜,外边是朔风呼啸而过,刮动枯枝拂过窗棂的冷声,屋内烧了炉子,锅子架在上头咕嘟着,热气腾腾,一桌味道不错的丰盛饭菜,大鱼大肉吃着,又有香甜的热饮子喝着,沈朝盈痛痛快快洗了澡洗了头,吃着家常味道,也能算得上是享受。

    便是只有两人,不复原身记忆中每逢年节一大族聚在一起的热闹,也是高兴的。

    更何况若是原身自己这会子还在,恐怕也不想回去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人身边。

    沈朝盈做的饭菜,吃饱喝足之后,阿翘便推着她回去歇息,自个收拾厨房,动作麻利得很。

    沈朝盈便在后宅赏雪,一边想着,这么冷的天,还是窝在被子里舒服啊。

    又想,什么时候有钱了,买大宅,买他十个八个年轻力壮的男仆。一到冬天,两个给我暖脚,两个给我捶腰,两个捧着茶水点心喂我。跳舞的、抚琴的、唱小曲的嘶,那得是男倌才行。

    做着美梦的时候,真有大宅有家仆的那位却一点也享受不起来。

    肃国公府中,雪打雕窗,灯火满厢,主位上,肃国公居左,夫人谢氏居右,往下是子女席。

    虽是家宴,却分席而坐,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家子人人面上都挂着虚伪的和气。

    便是平日单纯童稚的五郎崔珣也受僵硬的气氛感染,收敛了神色,乖乖低头,在乳母与丫鬟的照顾下专注吃饭,只有尚未晓事的三娘崔悦脸上仍挂着笑,好奇地张望,打量着平日难以见到的长兄。

    崔瑄坐在肃国公下手,平静地吃着手边一道炙鸭,感受到不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一回视过去。

    其中有往日针锋相对的二弟崔琰、待人温和的三弟崔琅、沉默少言的二妹崔怡唯四岁的崔悦,眼神中没有其他心思,满是对长兄好奇和亲近。

    崔悦的生母云氏一贯温柔,与谢氏的温柔下藏着高门贵女的骄傲不同,寒门出身的她对任何人都是低眉顺眼的,甚至侍奉谢氏这个嫡妻比侍奉肃国公更加殷勤诚恳,从不闹出事端让谢氏烦心。

    因着这层缘故,谢氏待三娘也更和蔼。

    崔瑄冲崔悦微微颔首。

    小姑娘害了羞,猛地将头埋进乳母的臂弯。

    崔瑄总算挂起淡淡微笑,可惜招人烦的目光紧跟着就黏了过来,阴阳怪气:“长兄倒真是疼爱三娘呢,我还从未见过长兄这般和颜悦色过。不过说来,便是阿珣也少见吧?怕是要吃味了。”

    崔瑄收了笑,冷声道:“你话若少些,我一样疼爱你。”

    崔珣虽年幼,仰慕长兄风采,也渴望长兄关爱,但不至于跟个外人一条心,当下一板一眼道:“阿兄公务繁忙,难得回府与我们团聚,悦娘思念长兄,我却是才从长兄分别不久,自然不会生气。”

    若是放在从前,肃国公自然要因二人言语“戏弄”自个最疼爱的二郎而训斥对方,可今日却不同。

    一则,崔瑄已不是白身,正正经经的五品官,又是绯袍县令这样特殊的身份,再动辄训斥,不合适。

    二则,父子二人方才已在书房起了争执,本就是肃国公有求于他,这会虽拉不下脸修复关系,却也不好再寒了长子心。

    三则,方才赴宴之前,他才服过明心丹,这会正是药效起作用之前虚弱时刻,有心也无力。

    权衡之下,肃国公只当作没听见那些话,自顾端起酒杯,敬天地,祭祀灶君,谢氏端着温婉的笑,配合他做表面功夫。

    吃了饭,仿佛了了一桩公务,崔瑄送母亲、幼弟回屋,又嘱咐几句关心之语,便冒着渐大的风雪往外走。

    谢氏也没留他,比起待在府里,恐怕在衙门通宵达旦处理公务都更让这位长子舒心。虽然私心上,她也希望日日都能见到自己孩子

    阿青在前引路,灯笼朔风中摇动。

    崔瑄朝后看了一眼,正院的灯火歇了下去,归于平淡,另一侧,柳氏、虞氏两个侍妾所居的出云阁依旧灯火通明。

    在这冷寂小年夜,笙歌落幕后,朔风带来肃国公欢畅的笑声、二女娇羞的调笑声,拂过崔瑄冷漠的神色,吹乱他的袍角。

    崔瑄毫不留念,提脚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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