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月生和五条悟谁更强?
或者说,十影和六眼谁更强?
针对这个禅院家和五条家明里暗里已经互撕了将近百年的问题,月生表示丑拒:“我们俩还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祖传术式代代传承,平均每一百年大概都会出现一个。当然了,也不排除某一代术式拥有者活的特别长,所以下一代就来的特别晚的情况。
而每一位拥有祖传术式的咒术师也都是存在着个体差异的,他们当中有的更强,有的和前辈相比就不那么突出。
五条悟比月生小了快一岁,但他的大名在整个咒术界都如雷贯耳。五条家官方宣称这个孩子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个,这让月生感到槽多无口。
不管这个悟少爷究竟是不是真的最强,是不是真的比他的前辈们都更加有实力,他现在都还是个没有成年人一半大的小豆丁。
自保的能力不知道还有没有,六眼所带来的巨大消耗不知道还承不承受的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名头宣扬出去,不是上赶着告诉诅咒师们:“快来刺杀我们家大少爷!”吗!
可见五条家聪明人也不多。
月生越来越觉得统治禅院家的目标其实很好实现。只要静等二十年后就可以了。
甚至展开想一想,如果十影在二十年后真的可以达到预期的强度,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和素未谋面的五条悟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么统治整个咒术界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五条悟也被御三家这个封建糟心环境同化了……
禅院月生歪了一下思绪。
……如果五条悟也如同御三家一起腐烂,那就找个机会在他成长起来之前,让他永远留在封建的旧时代里吧。
系统:【……】
旁观了她思绪发散的系统心惊胆战:【…………】
宿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可是五条悟!
但是转念一想,那个白头发的漂亮小孩未来过的已经够惨了。以月生的性格,说不定会跟他很合得来。
于是把胡乱跳动的乱码安抚了下来,重新做一个静默无声的系统。
而对于月生的回答,甚尔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月生猜测,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对于她、五条家的悟、加茂家的琰,其实应该是有点在意的。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往往和他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童年的经历尤其重要。
而甚尔迄今为止的十几年人生中,一直因为没有咒力的原因,饱受歧视和阶级的欺压。但天赋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咒力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
更何况他是极端的天与咒缚。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天平另一边的极端,他应该是有一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在意的。
这种状况,旁人就算想要开解也是束手无策。月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因此在这一点上能够对甚尔达成共情。好在这个少年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特别拘泥、特别钻牛角尖的人。
新裁的冬衣送来没多久,这个寒冷的冬天就落下了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堪称铺天盖地的席卷下来,只一个静默无声的夜晚,就在土地和屋檐上铺下厚厚的一层。
月生对极端天气不太感冒,一连好几天窝在屋子里不出门。距离过年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可能是因为月生的老师们都大出血赔礼后不太想看见她这张脸。
总而言之,月生过了一段没什么课业、每天睡到自然醒的舒服日子。
她靠着漂亮的猛兽,和山君一起在屋子里午睡。窗外仍然不停地落着雪,窗内却燃着温暖的炉火。这让月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而在这场雪落了好几天之后,五条家万众瞩目的盛大宴会,也终于拉开了序幕。
冬日里白天本来就断,离开温暖的被窝更是一种新世纪的酷刑,月生被雪惠从被子里剥出来的时候哈欠连天,誓死抱着被子不撒手。
雪惠:“……”
雪惠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她一如既往的低垂眉眼:“夫人已经在为直哉少爷穿衣服了。”
“……”母亲和弟弟明明在另一个院子里你怎么知道……算了。
对上雪惠安静的视线,禅院月生长叹一口气,瑟瑟发抖的从被子里滚出来。
雪惠动作很迅速的给她换衣服。天气本来就冷,月生又畏寒,因此要格外多穿几件,再加一件保暖的斗篷。
月生有时候不太能理解这种天天都很复古的穿法。明明现代的衣服非常敏捷又方便行动,但这可能就是大家族的架子和情怀吧。
月生缩着脖子跟着雪惠出门。
这几日雪一直断断续续的下,因此伞一定是备齐了的。月生不用自己撑伞,雪惠抱着一把油纸伞,总是安静又忠诚的跟随在她的身边。
月生不想像家里其他人一样爱整那些阵仗大的,没那个必要。身边就带了雪惠和甚尔两个,在家里人聚集的时候仍然哈欠连天。
不少老人向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月生在心里数数自己现在充盈的小金库,决定把他们全当空气,内心的快乐难以言表。
赴宴的路上,月生和甚尔凑在一起蛐蛐五条家。
“他们最好别真的混进来杀手,不然脸都要丢光了。”甚尔如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月生谴责他:“你就只在乎五条家会丢脸吗?你有没有想过,御三家的未来家主都凑齐了,真有杀手混进来,说不定顺手就把我和加茂家的小姐一起一锅端了。”
“哦。”甚尔很敷衍的道:“你放心吧,我会跟着你的。反正死不了。”
“你在说保护我的宣言的时候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一点都没办法感动!”
“呵呵。”
月生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雪惠端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在她垂下的眼底,却笼罩着一层复杂的思绪。
月生呸了甚尔一口,忿忿不平的朝雪惠这边坐了一点儿。她发现雪惠上车前撑伞的手因为暴露在冷空气当中,此刻冻得一片通红,甚至还有点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
心情仍然忿忿不平,顺手将雪惠通红的双手塞进自己温暖的层层叠叠的衣服里。
雪惠眨了眨眼。
甚尔这个时候挑了挑眉,将自己一只冰凉的手塞进了月生后脖颈的衣领里。
月生顿时如坠冰窖,这一下给她冰的差点窜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声咆哮:“甚尔!”
她一把将甚尔的手拍飞出去,扑进雪惠怀里控诉:“雪惠!你看他!!!”
雪惠用一种极度可怕且不赞同的眼神直视甚尔。
月生嘴巴一边缩着脖子,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到车里另一边。
原本是她坐在中间,雪惠和甚尔一人坐一边。
而现在她一丁点不想和甚尔碰在一起,龇牙咧嘴的要和雪惠互换位置。
雪惠就抽出自己仍然冰凉的双手,将她抱到侧边,自己往中间挪了挪。
月生重新坐好,顺手又将雪惠的双手塞进自己的衣袖里继续暖,一边愤怒的控诉甚尔:“明明我才是少爷!”
甚尔十分不走心的敷衍:“哦。”
“雪惠!你看他!!!”
雪惠轻轻的转过头来,年轻的面庞静静注视着这个几乎要裹成一个团子的孩子,忽然从嘴角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来,并且泄露出一点轻轻的笑声。
然后用一只冰凉且透着红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月生的脸。
这孩子确实仍然是个团子。
月生被冰的缩了一下,她抓住这只手塞回去,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雪惠:“雪惠,你少和甚尔玩!”
雪惠轻轻歪了歪头:“?”
月生:“你都被甚尔带坏了!”
甚尔:“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
雪惠点头:“好,我从不和甚尔大人玩的。”
这下轮到甚尔问号脸了:“???”
他有点不太确定的道:“你们两个这是在排挤我吗?”
月生理直气壮:“没错!”
“……”
月生光明正大的和雪惠蛐蛐甚尔:“我们手牵手去上厕所不带他!”
甚尔:“……小学生吗你。”
月生:“幼稚园生!”
甚尔:“……”
不妙,忘记这大少爷真的是失学中的幼稚园学生。
雪惠的手终于在到达五条家的时候顺利的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和温度,好在这个时候雪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
月生和她打了个招呼,趁着这会儿空挡跑去找了百合子抱抱,然后背着人把自己带的几颗糖果塞进百合子袖子里。
叮嘱:“母亲自己吃,别给直哉吃。”
重申一遍:“小孩儿不能吃太多糖,你自己吃,别给直哉吃,直哉会吃坏牙齿。”
百合子蹲下来揉揉她被冷风吹的冰凉的小脸:“好,我自己吃。不分给直哉。”
月生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百合子就这么站在侍女为她撑开的挡风的伞下,摸摸自己袖子里的糖果,看着孩子的背影,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来。
她刚刚转过头去准备去看看直哉,月生不知道从哪里又窜了出来,扯扯她的衣袖,又叮嘱第三遍:“自己吃噢。很好吃的,我最喜欢葡萄味。”
百合子的心几乎要软化成一滩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