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赫尔德也是缓缓开口说话：
“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面，是以现在这种方式。”
方凡露出鄙夷的神色道：“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到的吗？”
赫尔德淡淡道：“不错，从主身剥离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推算到会有今日。”
她打量了一圈四周。
“只是我没想到，地点竟然是在新泰拉。”
方凡环抱着双臂。
“继承了太初的力量，做出点你意料之外的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这点恐怕主身都没想到吧。”
“你是在小瞧我，还是在小瞧你自己？”
“要说你那主身不知道我进来了，打死我也不信，只不过我不搞事，她也不会理我。”
“就好像她当初如果不让人在新阿拉德搞事，我也不会理她。”
大家都潜入了对方的根据地，都想要藏，都能藏得住。
没有谁会耗费大力气去找，那完全没有必要——两边人都有手段藏，你怎么找？
可以说，这是赫尔德和方凡的某种默契。
赫尔德也是诧异：“不曾想，你们还有这种共识。”
“嘁~别扯这些没用的，先说说你自己吧。”
“你到底是不是赫尔德？”
方凡隐隐猜到某种可能，但是不敢确定。
赫尔德摊开双臂，款款转动身形：“呵呵，怎么？我看着不像么？”
方凡白眼，话都懒得接。
“真是无趣。”
赫尔德无端少了几分兴致，随后开口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赫尔德没有做任何动作，只见一道魔力漩涡凭空凝现，随后她缓缓走了进去。
方凡也是无惧。
空间之后，是一个神秘的空间。
如果不是方凡感知到自己的锚点，会以为这里已经不在新泰拉了。
“这个地方，是我从她身上分离出来之后独自开辟出来的。”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这里。”
赫尔德看着周围灰蒙蒙的，自顾自沉吟。
方凡打量着四周，这里看着不大，但是看向外面，一个又一个类似气泡的膜状空间，绵密地一直延伸很远。
那些空间气泡膜的表面，能看到一个个不同的画面：魔道学者在努力钻研某个新魔法，新泰拉居民在日常行走锻炼，元素圣灵在冥想，周围的魔力澎湃涌动……
方凡眉头一皱：“空间节点？”
赫尔德淡淡道：“准确的说，是特殊空间节点。”
空间节点，是空间中极为特殊的地方。
我们肉眼可见的空间其实很像一块海绵，海绵的内部天生就拥有无数的“点”——这是海绵延展性柔软性的来源，也是海绵“吸水性”的秘密。
星球空间本质上来说，是一块巨大的海绵。
无数点存在，理论上，只要你能够找到它，你就相当于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一个星球的周围空间有无数这样的小空间。
强如新泰拉这样的新行星，有赫尔德这样的魔法大咖在，基本附近的空间都会被开发干净。
但，总有一些例外。
比如，现在这个空间节点。
比起其他空间，它小的几乎只能容纳七八个人。
可它的隐秘性，就算是最精密的空间探查仪器也难以找到。
大空间好找，很容易塞进成千上万人。
据方凡了解，新泰拉元素圣灵圣殿的位置就在一个特殊的“大气泡”内。
小空间也好找，百人之下的空间，几乎成了很多新泰拉私人“宅邸”。
但更小的缝隙，是很难探寻的。
再加上四周更是有现在这个赫尔德设下的隐蔽魔法……
只能说，这丽的确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好了，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吧。”
“唔，的确，不过我该从何说起呢？”
“就从……你的身份说起……”
“啊……那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
新泰拉行星，某个最隐秘的禁地。
知晓这里位置的，整个新泰拉不超过两个，其中一个自然是二姐，另一个则是……
“冕下，你的那个特殊魔法球，亮了。”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科学眼镜的男科学家，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魔法球，缓缓走入禁地。
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如果玩家冒险家见了，一定会惊得说不出话。
因为他就是从70版本就陪伴在玩家们身边，更迭多个版本，依旧大难不死的天才科学家——吉赛尔。
在新泰拉，他有着媲美一方军团长的权力，地位更是不在那些魔法长老之下。
“终于行动了么？”
禁地中的赫尔德缓缓睁开双目，一道奇异的黑芒掠过瞳孔深处。
眼眸中，可以看到一个个星球的画面飞快的掠过。
有索拉里斯无数海洋生命爆发，澎湃的精神力席卷整个汪洋大海，复活的罗特斯爆发无匹威势。
她的那些属下，很快被碾压清理干净。
有特洛波特无数冒险家，他们战力无双，独特的气势引起惊雷赫赫，将那些跟随她的龙族战士大范围的清除。
更有铺天盖地的摩伽陀爆发一次次的技能范围攻击，她的魔法军团大败。
“使徒行星也属于他们了……”
“哼哼哼~这不都是您计划中的一部分嘛~”
吉赛尔笑着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阻止使徒行星。”
“太初之暗牢笼，也不过是拖住他们一会儿。”
“毕竟，比起那些，这边的计划才是重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掩饰的看向周围一个个泛着光芒的柱状舱体。
这些柱状舱体呈环状分布，像时钟表盘上的数字一样排列分布。
它们大小不一，每一个都装有一个实验体。
唯有最中间的装置是空着的。
舱体的下端连接着一个个蛋形基座，这些装置看上去像是科技造物，但又透着魔法的玄妙。
装置的表面，依稀能看到铭刻着的无数复杂魔法符文。
其玄奥程度，就算是知源元素法师来了也看不懂。
符文时不时闪烁着魔力光辉，魔力流转间，一股无比原初的气息氤氲而开。
若是方凡在这里，一定会无比震惊！
这些魔力！
竟然是最原始的太初之光气息！
身为太初之暗的化身，赫尔德竟然接触到了太初之光的力量！
更让他震惊的是，现场十二个舱体内的实验体，它们一个个的身形都和使徒身形无异！
从使徒卡恩，到使徒普雷·伊西斯，从卡西利亚斯，到使徒赛丽亚！
体型庞大如罗特斯，安徒恩，被施加了一种奇异的缩小魔法，缩小体型被封印在舱体内！
它们一个个都闭着眼睛，散发着淡淡的生命气息！
“瞧瞧，生命气息已经如此浓厚了。”
“这世间，没有比它更厉害的科学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