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在关照保护我!?!?”
“对。”
“可是,他连人影都不知道在哪。”
“自是暗中进行的。”
“好吧,但我真的没感觉到......”
罗伊觉得拉瓦锡神父说的话定然不假,但她还是无法置信。
如果说这句话是个惊喜,她觉得自己在试着努力,但没找到合理化接受它的理由。
范宁作出一副徐徐从头解释的样子:
“其实,在下埋头读经多年,很多神秘侧的核心情报,也是坐到这高层的位置上后,才开始翻阅卷宗、逐一掌握,包括前日与你提及的现代音乐‘秘密研讨会’,包括你说的这位范宁先生与特巡厅之间的一些恩怨、当年他父亲文森特的一些过往、特纳艺术厅《第二交响曲》首演变故的背后隐情等等......”
“特纳艺术厅一事过去这么久后,各官方组织和艺术界人士根据常理推测,都以为范宁多半可能遭遇不测,在下了解全过程后,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既然刚才罗伊小姐这般去说,那就说明,他还活着,你们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罗伊“嗯”了一声承认了这点。
想要有效打探到更多消息,就必然要透露一些信息。
“这场告解圣事,你我说了甚么,不会有另外的人知晓。”范宁再次强调。
“我知道,谢谢神父。”
她正是因为信任拉瓦锡主教,才选择来以告解方式来密谈的——实际上,在正常情况下,其他的司铎或主教们也会选择守秘,违背这一准则是将被上主抛弃、灵魂不得安息的极其严重的罪。
“但是,我能感觉到自从他离开乌夫兰赛尔后,境遇同样一直在发生变化,其激烈凶险的程度,比起那天特纳艺术厅发生的事,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的联系形式和频率数次变化,而近十来天,已经到了一个令我很不踏实的程度。”
范宁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十几天两人信使的联络,他在有意进行“封闭式”处理,依旧回复,但不再引申话题了。
因为本来就即将断联,自己该提过的也已提过。
到了失常区后,依然可以入梦,并无特别阻碍,但从这段时间各处审讯汇总上来的情报来看,这些被宿身或进过失常区的人声称“在梦中,各处遍布蠕虫”、“它们在醒时世界钻营,又在梦中更为耀眼”、“如果你睡觉的枕底下有蠕虫,那么梦境中你的脑后也有”、“它们美丽且让人遍体恶寒”......
口供有些没头没尾,但范宁推测,“蠕虫”的影响将在梦中被放大,包括普通梦境的星界层也包括移涌层,这就是最初流传出来的“在失常区睡觉很危险”的深一层原因。
那么,进去之后难以联梦,难以潜入自己熟悉的移涌秘境,信使的星界穿梭也很可能会受影响,自然也很难再联系了。
向对方刻意标明一个“中止联系”的时刻,对范宁而言为难且拘束,也许,停在前面某一天的“晚安”挺好的,就像暂时离开一样。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引导安排好。
范宁接续说道:“罗伊小姐刚才表示,没感觉到过他的存在......”
“嗯啊,没有。”
“但从在下照明的启示来看,他分明有关照保护你的迹象。”
“也没感到。”
“嗯,正是这矛盾的结果,让我也不免起疑,直到......罗伊小姐刚才说出这‘连锁院线’计划正是他托付于你的,于是在下这才解开了疑惑。”
“嗯?”罗伊万分惊奇,“您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情竟然能扯上关系?可是,他给我派了这么大一堆活,然后又把我气得要死,怎么就成了在保护我了?”
范宁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点了点头道:
“有关系的。”
“从在下照明的启示来看,罗伊小姐恐怕还不清楚,未知的风险正临到你头上去,当下,只有一处对你来说绝对安全的地点。”
“未知的风险?”对方如此严重的措辞,让她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那请神父告知于我,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我雅努斯的王城,圣珀尔托。”范宁直截了当抛出结论。
“圣珀尔托啊,我们出发过来的地方吗?”罗伊却是蹙起眉头,“只有这一处安全的话,岂不是说,我待在北大陆自己的学派里都不安全?当下我们在的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所以您的意思是,我正是因为受了范宁先生安排,现在赴西大陆出差工作,又结识了您们几位神父,才有机会能以较快的速度回到圣珀尔托避险?可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她想起了前天晚上众人筹备告解事宜时,拉瓦锡主教无意中提及的“神秘和弦”,正好是范宁先生此前警告过的一个危险信号,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也许几个月,也许超过一年或更久。”范宁说道。
博洛尼亚学派正在牵头邀约神圣骄阳教会进行先锋派音乐研讨,以范宁的权限,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条公文流转记录,包括密件。
从教会高层们批示的视角来看,只是将其当作一项艺术事务在予以接洽,目的是紧跟艺术发展的前沿动向,制衡特巡厅妄图把持艺术评价话语权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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