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也没办法跟这个怀孕后想法总是那么清奇的媳妇计较,无语的把供词拿回来塞进衣服兜,关上灯扶着身子不便的倪映红躺下。
“睡觉睡觉,痴不痴情跟你有啥关系。”
小倪却不安生,她侧躺着身子,圆滚滚的大肚皮贴着丈夫,水润的美眸眨呀眨,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俏脸上满是期待的轻声问道:“诶,楚恒,你说要是我是那个寡妇,你是纪阳,你敢这样做吗?”
“你这设想根本就不成立,我本来就是你爷们,你要成了寡妇,还能有我吗?”楚恒冲她翻翻眼皮。
“假如嘛,就比如咱俩不是夫妻。”倪映红纠缠着道。
“真要那样,那我也不用干这种损害人民利益的事儿,就我这一身本事,干点什么弄不到这点钱?”
“你这可就对不起你媳妇了!”
楚恒:“……”
“那我不管你?”
“哼!”
“你说我该怎么的?”
“你应该……应该……我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问我?”
“我知道我还问你?”
“哎呦,媳妇啊,我求您了成不?让我睡会吧!明儿一早我就得去处理六粮店的事情呢!”楚恒这个气啊,瞅着娇滴滴的小媳妇,真想抽她几鞭子,让她消停消停。
奈何,小倪现在金身护体,他可不敢乱碰,只能哄着来。
好在孕妇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不一会就被他这三寸不烂之舌哄好了,拉着丈夫的大手一脸满足的沉沉睡去。
……
翌日。
楚恒吃过饭就驱车离开了家,他先去了趟外交部,找到钱丁他们对过两天就要举行的品酒会的工作进行了一些交代,然后就气势汹汹的带着纪阳的供词杀向粮食局。
“哎呦,楚恒来了,有日子没见了。”
没多久他开车来到粮食局办公楼下,刚一下车就遇见了一位熟人。
心情不佳的他只是沉着脸冲对方点点头,就急吼吼的跑进了楼内,顺着楼梯径直向上。
熟人也看出他脸色不好了,不由有些疑惑:“这是谁又惹这位二世祖了?不找倒霉呢嘛!”
紧接着,这人就一脸八卦的追了上去,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楚恒这边此时已经来到了他二叔门前,本想一脚踹开门的他想了想二叔的铜头皮带,战略性的收回脚,抬手拍了拍门,力气还不小。
“砰砰砰!”
“进!”
他耷拉着脸推开门进来,正看报纸的楚建设却一脸的春风得意,笑着问道:“你小子今儿干嘛来了?”
“呵,给您擦屁股!”楚恒冷笑着把手里的供词拍在桌上:“看看您老干的好事儿吧!”
“这什么玩意儿?”
二叔疑惑的拿起来翻看了几眼,脸色豁然一变,顿时严肃起来,又从头到尾的把供词细细的读了一遍。
待看完后,他的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对侄子问道:“这事……属实吗?”
“都人赃并获了,您说属实吗?”楚恒耷拉着眼皮,沉声问道:“二叔,您跟我说句实话,这事您到底知道不知道?”
“混账东西,你把你二叔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真要知道他干了这种事,我能放过他?”楚建设见侄子竟然怀疑他,恼火的拍了下桌子。
楚恒本就带着火来的,他这一拍桌子,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刷的一下站起身,怒视着二叔:“您还好意思跟我发火?您看看您干的这都什么事!这么大一个蛀虫,可是您亲手放跑的,要不是我回来了恰巧发现,他到现在都还逍遥法外呢,您凭什么跟我拍桌子?”
“我……我不是不知道嘛。”楚建设顿时气弱,悻悻的去抓桌上的烟,想演示下自己的心虚。
“您一句不知道就完了?这是渎职知道吗?那可是将近两万斤粮食啊,人家农民同志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贡献出来支援国家建设。”
“可您这位看护粮食的人怎么看的?”
“您但凡当时对这个事上点心,都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混过去!就您对待工作的这种轻慢态度,对得起广大人民群众的付出吗?对得起国家对您的信任吗?”
这回轮到楚恒拍桌子了,一句一下,手都拍红了。
“你小子要倒反天罡啊!”楚建设也知道是自己的过错,可被侄子如此数落,他这当叔叔的脸上属实有点挂不住了,当即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作势要抽皮带。
“来,打,有能耐您打死我!”往常二叔一抽屁皮带,溜得比兔子都快得楚恒却一动没动,反而气呼呼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看得出来,他这回是真生气了。
楚建设不是不讲理的人,抽皮带也只是想把楚恒吓唬走,此刻见这货彪劲儿上来了,他只得收回手,黑着脸挥挥手,道:“行了,这事儿我会处理,你去忙你的吧。”
“这事儿用不着您处理!我自己能来。”楚恒冷笑道:“您现在要做的是抓紧写个检讨送到上面!”
“你说啥?”楚建设豁然抬起头,怒瞪向他:“你小子想干什么?”
“当然鞭策您,免得您回头又犯糊涂!”楚恒咄咄逼人的道:“我告诉您,这检讨您必须给我写,而且要深刻,要诚恳,不然我就去海子里告您去!”
“反了天了你!真当我不敢打你呢?”
楚建设可给是气坏了,咬着后槽牙就伸手去摸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