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听赵军又要管自己爷俩多要五百块钱,郑东海当时就不乐意了,不服不忿地对赵军道:“你不说一码归一码吗?”
“啊?”赵军闻言一怔,看着郑家父子,说道:“我说一码归一码,是你收也行、不收也行?那咋的?还不行我还价啦?”
“就是啊!”解臣在一旁道:“还你们说多少钱,就多少钱呐?”
郑东海语塞,郑学坤抬手把他往后一拽,然后冲赵军、解臣抱拳,道:“两个小兄弟,咱们吧,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们说一万三,那咱就一万三。”
十一张大皮,总价加价五百,平均每张加了不到五十块钱。郑学坤虽然挣得比原来少了,但也有的赚。
此时郑学坤大概能想明白赵军为啥加这五百,自己说人家妈是寡妇,难怪人家刚才要拿枪把子抡自己。
听郑学坤如此说,赵军脸上没看出高兴,也没看出不高兴,只是一挥手,道:“行,郑师傅,你收皮子吧。”
“儿子,你给这抖落干净,还那么卷起来哈。”郑学坤安排郑东海收皮子,他则给赵军拿钱。
皮子都验完了,钱,赵军也得查呀。可一万三,就是十三沓大团结,赵军、解臣俩人查也得查一会儿,而且这俩人手笨,查钱又慢又费劲。
“我妈要在就好了。”查钱时,赵军想起了王美兰,一想起王美兰,赵军就想到了家里那张豹子皮。
“郑师傅。”赵军唤郑学坤道:“那个……我家还有张豹子皮,你收不收了?”
“这个……”郑学坤闻言有些心动,他虽然已经收到了一张豹皮,但他打算按照李大勇教的,将赵有财卖他的那张豹皮转给之前那个老板,让其凑个金银满堂。
而除了那个老板,还有其他老板也要想要豹皮,如果再收一张的话,还能有赚头儿。
“郑师傅。”赵军把查好的钱往原来装貂皮的箱子里一丢,然后对郑学坤说:“咱上车呗,到我家去看看那皮子,完了搁家吃口饭。晚上你乐意走,我们再开车送你。”
“我……”郑学坤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想挣这份钱,因为熊胆、貂皮那都是有市场价的,而豹子皮没有,全看怎么忽悠大老板。
赵军见郑学坤有些心动,当即一把抓住他胳膊,拽着郑学坤就往副驾驶上去,一边上车,一边对解臣道:“小弟,你跟那哥把他们自行车扔后面去。”
郑学坤、郑东海:“……”
大概十五分钟后,汽车在赵军家院外停下。
汽车喇叭一响,王美兰按照往常习惯从屋里迎了出来。
四人下车,郑学坤拿着他那装钱的兜子,郑东海则背着那装皮张的大包。
在狗叫声中,赵军把郑学坤请进院里,在半路上与王美兰相遇。
这时候将近四点了,山村的天已经黑了,王美兰手里拿着手电,借着光束看清了来客样貌,而此时赵军也对她说:“妈,郑师傅来了。”
“哎呦。”王美兰脸颊微微一抽、嘴角一扯,露出个奇怪的笑容,说道:“挣大钱的来了。”
郑学坤:“……”
赵军、解臣强忍着不让自己乐出声来,郑东海却以为王美兰是捧他们父子呢,当即呵呵一笑。
郑学坤都无语了,要不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郑学坤说啥也不会带郑东海出来。
“大嫂。”知道王美兰不是寡妇,郑学坤也不称呼她大姐、大妹子啥的了,直接叫上了大嫂,并且微微欠身、点头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来者是客,王美兰招呼二人进屋。
一进赵军家,郑家父子被大场面吓了一跳。
屋外连老带少,七个女人忙活呢。
今天王美兰在家没啥事,收拾外面大缸,把乱七八糟的一些肉都拿了出来,张罗着要包饺子。说是赵军、赵有财明天一起上山打围,要不腾出地方的话,没法装他们爷俩打回来的野猪肉、狍子肉。
就这样,赵家今天吃包饺子。狍子肉剁了,跟胡萝卜一起和馅包蒸饺,野猪肉则跟大葱和馅,今天包水饺、明早起来包包子。
当五人进来时,赵春、金小梅、赵玲、徐春燕、胡三妹、解孙氏、刘兰英都在外屋地忙活呢。
到目前为止,刘兰英是暂且不走了,按解忠的说法,他对不起小铃铛,就让自己媳妇在这儿多照顾、照顾那孩子,等到张援民出院再走。
刘兰英对此并无异议,正好留下来陪她婆婆进行劳动改造。
七个女人擀皮子、包饺子、摆帘子,这场面在东北挺常见。一到冬天谁家包冻饺子,左邻右舍都来帮忙,可看架势,赵家不像包冻饺子的样,倒有一种要过年的热闹。
“郑师傅,进屋坐会儿!”王美兰把郑学坤、郑东海往西屋里让,在东屋跟老太太一起看孩子的王强,听到王美兰招待客的声音,便起身往西屋来。
“呼……呜……”看到陌生人进来,站在炕上的小猞猁弓着身子,向郑学坤、郑东海发出了示威的声音。
这小家伙虽年幼,但也知道看家,王美兰见状一伸手,小猞猁将身往起一掀,一双前爪搭在了王美兰手腕上。
王美兰另一只手一揽,便把小猞猁抱在了怀里。看到这一幕,郑学坤、郑东海眼睛都直了。
“大嫂,这是啥呀?”郑学坤惊讶地看着王美兰怀里的小猞猁,问道:“这不是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