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宰冷漠之声的回荡,大殿外传来遵喏之音。
很快就有五个身穿金甲,气势恢弘,更蕴含煞气的亲卫,从大殿外走来。
这五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但身上的血腥味极浓,尤其是前行之际相互本能的在气息上有所融合,显然是擅长联阵之法。
各自手中还拎着犯人,犯人有男有女,神情都是萎靡,浑身都是伤势,看起来就是经历了严刑逼问,且修为已废。
很快,这五个金甲亲卫,走到了太宰之前,统一低头,将手中犯人在地面一按。
任凭那些犯人如何挣扎,也都于事无补,被这五个亲卫各自一只手,按在了头上,压的只能重重的跪拜下来。
他们的前方,第一台上,坐在那里的许青,目光在这五个犯人身上扫过,最终看向左首第一位。
那人是个中年,脸上的血肉被生生的刮下,可见其内竟有一层黑色的纸张,有所破损,被人取下了一片,似乎是专门验证过。
许青看去之时,那中年也勉强抬头,望向许青。
目光对视的一刻,许青心中升起冷意,他认出了,当日对自己出手者,就是此人。
那种冥冥中的感觉与气息,不会错。
至于其他四位,许青没见过。
“陛下,皇都行刺之事,已查明。”
太宰向着人皇拱手,随后一指左手边的那位中年。
“此人名为吡咯,半人半妖血脉,幼年拜入鬼蜮幽宗,天资尚可,但碍于血脉问题,所以无法接触核心,其师本意考察,但此人一甲子前盗取黑纸禁法叛逃,随后失踪。”
“当日皇都刺杀,就是此人操控黑纸禁法出手,随后他逃离皇都,半个月前被执剑宫于九荒平原抓获。”
“案件细节,也已问清。”
太宰说完,低头等待人皇处理。
大殿安静,众人目光落在那五个犯人身上,也扫过许青那里,各有思绪,至于那吡咯,他望着许青,神情露出遗憾,似没有将许青灭杀,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污点。
“斩。”
第九高台上,人皇的声音,平静的传来。
下一瞬,吡咯身后的金甲亲卫,左手刀起,直接从吡咯的脖子上划过,其刀不是寻常之宝,具备灭绝之威,划过的一刻,吡咯的身躯直接成为血水,连同其灵魂,都被斩断。
头颅被那亲卫举起,以示众人,此贼子形神俱灭,很快,那头颅化作飞灰。
“这第二位,名为林河,密号暗三七九,现任特命宫监察部副使,此人在皇都行刺之案里,有所包庇,更提供了封海郡守的行踪。”
太宰指向左手第二位,那是个老者,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身上的伤势极重,有多个钉子被刺入体内。
“斩。”
人皇平静开口。
刹那间,亲卫挥刀,林河形神灭,头颅燃烧,成为飞灰。
“第三位,名为火道人,来自玄火九离门,身为此宗执事,他在皇都行刺之案里,负责提前长街布阵,以火极之术,形成水煞之局。”
“第四位,名为命玄子,来自太上月青宗,身份地位相比其他三位更高,是太上月青宗的长老,皇都行刺之案里,此人以一物隐匿长街行刺波动,那物,是一枚天王令!”
太宰话语一出,大殿内众人心神都有不同程度的波澜,有的故意体现在了脸上,有的则是埋在心中。
实在是这一次的案件里,牵扯了三个超级大宗,还有上玄特命宫,尤其是那太上月青宗,那是历代国师之宗。
更为惊人的,是太宰所说的天王令!
这代表,此案还涉及了一位天王。
“谁的令?”人皇声音平缓低沉。
“以故的天澜王。”太宰低头。
大殿安静。
许青面无表情,从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听着太宰的言辞,看着这场斩杀,好似一个局外人。
此刻在这大殿寂静时,他的目光落在第五位犯人身上。
按照之前太宰的说法,这些人里包含了行刺者、布阵者、透漏行踪者以及遮掩波动者,可这里是皇都,天王令是什么许青虽不是很了解具体作用,但不管如何,想要于皇都压下波动,绝非那么简单。
所以他想知道,这第五位犯人,负责了什么。
于是许青看的很仔细,此人是个老妪,头发灰白,虽满身伤势,但其神情从容,目中似蕴含了无穷智慧,给人一种好似被她看一眼,就能看透一切之感。
许青目光落去时,老妪也向他望去,甚至还笑了笑。
“这第五位,并无直接参与,但其他四位与她之间在案发前都有隐秘的联系……此人,名为道魄,她来自……”
太宰首次言语一顿,之前说出天王令的时候,他都言语正常,唯独此刻,有所迟疑,但深吸口气后,他还是道出。
“摘星楼!”
此言一出,大殿内众人,纷纷肃然。
半晌后,第九台上,人皇的声音回荡。
“斩了吧。”
“诺!”三个金甲卫修,低沉回应后,各自抬手,刀光闪耀间,三个头颅被举起,三具无头之尸成了血水,而头颅也相继化作飞灰。
随后,人皇从龙椅上,缓缓站起。
他起身的一刻,大殿众公,立刻低头,各自肃立。
那些身穿黑色朝服的天候,也从盘膝中站起。
许青同样这般,起身肃穆,控制内心的情绪波动,没有一丝一毫外散在脸上。
“封海郡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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