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院长室外的走廊,一警卫急速赶来,小天心里暗惊,把心一横,打算使用催眠香气,待看清来人脸面,却是愣住了,一摇头,对房间里头道:“其实,我们行事有必要这么鬼祟吗?反正见来见去,都是你们催眠师协会的家伙!”
那警卫嘿嘿一笑,却是野狼。他说:“你别放轻松,警卫室的人看摄像机歪了,本来派别人来看的,还好我主动请缨,要不你们就被包围了。”螳螂与毛立松口气,闪身出来了。小天想了想,道:“哎,螳螂、毛立监视医院四周,野狼也在里头活动,哇,天罗地网!真一只蛾子都逃不掉了。”
那三个男人听了,不由得意冷笑,听到外人的称赞,格外舒心!小天却冷然说:“难怪一只蛾子也飞不进来!”三人交叉对视,无话可说了。小天叹气说:“你们的会长得了毒蛾恐惧症了。还有啊,你们有空别靠近我,我不知道你们哪个被毒蛾看上的。”道罢,自行离去了。
毛立黑着脸说:“这家伙,就喜欢独行独断。”螳螂道:“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怀疑,这家伙该不是有自己的计划吧?”野狼猛点头,说:“这倒符合小天个性,会长说的,更应该盯紧了!”
螳螂与毛立齐齐盯着野狼,说:“说这么正经的话?不像你啊,莫非被毒蛾催眠了?”雄心勃勃的野狼,顿即憋了三分,但不到三秒,又恢复斗志,口号般说:“啊,一个危险的敌人,就近在咫尺,太刺激了!”说着几乎热泪直流。
毛立哼道:“现在是游戏吗?双双监视,别给毒蛾有机可乘!”野狼笑道:“方琳没进院前,我还是得粘着你们呀。”三人嘀嘀咕咕的,又闹了好一阵子。
小天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的几个滚,心头疑惑,院长是换药事件的首脑,证据还挺明显的。那么院长还有可能是毒蛾吗?一直以来,蟑螂或毒蛾,总给小天熟悉的感觉,忽然说此人是素未谋面的院长,真让他接受不了,但是想及催眠香气的成因秘密,小天暗暗想,只要查到院长的健康状况,就能证实一切了。
小天想着烦闷,就按了床头的电铃。不一会儿,灵灵披头散发的,急急进门,嘴里说:“出什么事了?”小天似乎没留意灵灵的狼狈,淡笑一声,又严肃的说:“我刚想到了,毒蛾为了掩饰身份,肯定又是催眠第三者偷袭的,我们应该放松防线……”
砰!一拳打中小天脑袋,灵灵阴沉着脸,黑暗中如女鬼般散发怨气。小天大惊,心叫不会一说就中吧?灵灵被控制了?催眠师协会环环相扣的监视,如一气呵成的铁链,怎么可能被攻破?
灵灵咬牙说:“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鞋子都没穿就跑过来!你给我分析?给我意见?现在几点了?哦,你跑去偷东西,偷兴奋了,睡不着就吵醒我?”小天嘴巴张得开遮住鼻子了,这才呵呵的假笑,小声说:“我忘了,你今晚休息呢。”说着脸上过不去了,“不过呢,有我看着你,你就不怕毒蛾了,那个变态狂!”
灵灵静了下来,淡声说:“你,你刚才是担心我才按铃的?”小天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否认,要不就得多挨一拳了。灵灵犹豫了些,迟迟才道:“我俩是一组的,应该相互保护的。”她看了四周,又说:“我在沙发椅子上坐着睡就可以了。”
小天心头一热,跳了下床,急急说:“过门也是客啊,怎么可能让个女孩坐椅子睡觉?啥都别说了,你睡床……”灵灵打了个哈欠,不待小天说完,咕噜的睡床上了,小嘴喃喃:“怎么搞的,病床比护士的床还舒服,唉,早知道我扮病人就好了。”声音渐小,嘴角挂笑,梦境甜甜。小天在冷风中哆嗦一阵,慢吞吞的坐椅子上,想着不妥了,那是一种被暗算的感觉。
明天一早,小天以小狗的睡姿缩在椅子上,磨牙一阵,耳边听到有人站旁边了,心想这灵灵现在才良心发现?一睁眼,映来的却是护士长神色怪异的脸。小天惊得坐起,看床上空空,灵灵早出去了。
护士长的目光多了“你是傻瓜吗?”的疑问,道:“冯先生,看来你真睡不惯医院的床了?”小天扭着僵硬的脖子,发现无话可说!护士长又道:“你的朋友,那位姓周的来探望你,你见不见?”
小天一挥手,道:“带他进来。”像个要审查犯人的清官大老爷。护士长嘴角动了,离开病房,很快,周亮捧着白ju花进门,开口就说:“病人还有VIP的,进门得通传!小天,你病出架子来了?”
“白ju花?”小天躺在床上,气塞道:“你的植物知识有这么贫乏吗?世界上不止这种花的。”周亮道:“是有很多花,但不是每种花都能有五折优惠的。”
“那你就别买,来两个香蕉就好了。”“嘿嘿,你还有心情说香蕉的玩笑?这次呢,我是代表公司探望我们的大客户,积劳成疾的小天哥呀!”
小天惊得吸气,道:“你把这事捅出去了?忘了自己的毒誓吗?”周亮大叫冤枉,道:“张小姐跟陆主席通过电话嘛,哇,陆主席说得夸张多了,说你都不成人形了!”小天恨声说:“长舌的男人!蓝川整座大厦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连她都……”
喀嚓,门开了,蓝蓝探头进来,嘻嘻一笑。小天木然说:“果然!”蓝蓝见周亮也在,打了招呼,就在床边坐下了,又打量小天一遍,嗤的笑了,道:“老是说有大事要做,什么暂时分开,原来……因为这个!嘻!”
周亮叹道:“被女朋友撞破这事,那种尴尬呀,仅次于在大街上光着屁股跑。”小天早无地自容了,干脆扯皮说:“还有谁?都进来嘲笑我啊!”
喀嚓,门又开了,大学同学方鹏,伸了脑袋进来,疑惑的说:“小天,听那位贾经理说,你得动大手术。”又看到周亮手上的白ju花,脸上大惊,跑到床边,握着小天的手,含泪说:“你那么心急要从我那里拿医学报告,我就猜到一二分了,没想到啊,你都病得这模样了!”
小天干瞪着眼,心想以这样的传播速度,郊区的人也会知道我的“大树”得修理了。此时,手机响了,是螳螂来电。小天心知有结果了,忙手一扬,看热闹三人组,都眼神发直。“回家休息去!哦,蓝蓝亲我一口再走。”
待无聊人士离开了,小天才接通电话。螳螂说:“昨晚的单子,的确是交易记录的一部分。另外,毛立查到的是,院长他近七八年来,身体都很健康,没生过大病,也没有过照X光了,其实,这与查毒蛾身份有什么关连呢?”
小天哼道:“在电话里很难说清楚的。”“哦,那我进来吧。”说罢,房门打开,原来螳螂就站在走廊,他穿着清洁工的衣裳,怪模怪样的,当下又习惯性的警惕一番,扫视四周。小天看了手机,又看了螳螂,道:“你做事永远都出人意表的。”
螳螂听不出其中的怨气,得意笑道:“作为一个优秀的私家侦探,当然得有个人风格了。你说吧,为什么要查院长的健康状况?”小天道:“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服食过毒品D。”螳螂摇头,道:“应该没有!”
小天心感奇怪了,这么说来,院长不是毒蛾了?难道他跟黄牛一般,也不怕催眠香气?螳螂只想到换药事件上,道:“他没吃,不代表不接触,跟蓝川勾结牟利,此人嫌疑仍是最大。”“那么嫌疑第二大的呢?”“主任!是院长的心腹呢!”“不,我听到一些的,与陆平有联系的医生,姓周!”“整个医院的医生中,就那院长姓周!”
小天又陷入苦思,螳螂道:“喂,快进行手术了,自个小心,那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毒蛾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若主刀的医生被人控制了,啧啧,不敢想象了。”小天挑眉,道:“谁先动,就谁露出破绽!哼哼。”
走廊有脚步声,螳螂很是机灵,掏出口罩戴上,提起垃圾筒的袋子。一位医生推门进来了,螳螂弓着腰,一缩一缩的离开。来的是王医生,他忙让螳螂走过,才对小天说:“冯先生,你的手术交给我了。”
小天眼皮跳了,忽问:“你记得我吗?”王医生一笑,道:“记得,你是陆主席的代言人,代表蓝川集团嘛。”小天猜他是忘记被剥衣服的事情了,刚松了口气。王医生不好意思的说:“上次见面,我有点唐突,那是因为,说来难堪,我曾经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抢了衣服,呵呵,我认错人了,以为是你!”
小天听着不是滋味,真的认不出我?还是不想得罪我呢?王医生哼哼一笑,说:“手术刀都准备好了,你也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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