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些黑衣的男人们都是蛇歧八家或是蛇歧八家麾下帮派的成员,他们身上的杀气值眼见已经爆表了。
这也正常,毕竟他们都以为暗杀他们前任大家长政宗先生的罪魁祸首就藏在眼前的店里,没有扛着单兵火箭筒、带着炸药包上来就把高天原夷为平地,都算这些黑道们的耐得住性子。
恺撒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方这大张旗鼓的样子明显就是来围猎他们的,那对方就应该第一时间和他们开战才对,先用人海战术和碾压级别的兵力把他们拿下,等把他们几个变成俘虏后一切都好说了,迟则生变的道理谁都知道……还是说蛇歧八家其实没有那个把握在短时间内拿下他们?又或者说蛇歧八家觉得拿下他们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现在只是筑起人墙围住他们,把他们当成瓮中之鳖?
还是说这些人其实不是来围猎,而是为了谈判?
可是尽管对方的气势看上去很足,那些黑衣的男人们中看起来也的确有几个骁勇善战的……可是如果要谈判的话,不是应该由身为大家长的源稚生出面作为谈判代表么?退一万步来说,大家长不该至少该来个家主级别的人物吧?只有一群喊不出名字的次要人物出面算怎么回事?
“我懂了!这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下马威’对吧?”芬格尔一拍手掌,瞬间打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他们出动这么多人,想先用气势来压迫我们,给我们制造精神压力,有时候精神的折磨比身体的折磨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样一来再等会儿算账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也有可能我们撑不住直接就投降!”
“你很会揣测敌人的心理?”恺撒斜了芬格尔一眼,“要不等下你代表我们去跟蛇歧八家的人谈判?”
“不了不了,谈判这事儿还是得交给有气势的人来,论气势谁比得过学生会的主席的人啊。”芬格尔缩了缩脖子,“再不济狮心会会长大人也可以,或者小路这个‘S’级也行,你们都是红牌牛郎,谈判的时候拿的出手,我一个实习牛郎,还是个‘F’级,让我做代表……不合适不合适。”
芬格尔瞥了瞥那些黑衣男人们手中锋利的刀弧和漆黑的枪口,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这时候谁敢冒头谁傻子么不是?
要是对方肯好好谈判那还好说,就怕对方根本不想谈,等会儿问起这边谁是带头的,自己站出去后就被乱枪打成了筛子那岂不是冤枉死了?祸都是这三个家伙捅出来的,被当成罪魁祸首受伤的却是自己,自己找谁说理去?
“他们的大人物被什么事缠住了么?”楚子航问,“现在还有什么事比暗杀了他们前任大家长的凶手和猛鬼众的龙王更重要?王将又现身了?还是‘神’出了什么问题?”
“不清楚,但我更疑惑的是这些人是得到了谁的命令来这里的?”恺撒微微皱眉,“源稚生?风魔小太郎?还是其他家主?他们看上去似乎想杀死我们,但又被谁的命令给约束着,如果判断不清对方的来意,我们又怎么和他们谈?”
“应该不是源稚生派来的,如果源稚生想找我们,应该秘密前来,不会劳师动众派出这么多人,还都手持武器一副要打仗的模样。”路明非沉吟片刻,“应该是风魔家主或是樱井家主吧,其实这些人没急着动手的原因也能猜到一部分,他们以为我们暗杀了橘政宗,现在又和风间琉璃这个猛鬼众的龙王混在一起,心里不免是觉得我们也许和猛鬼众结盟了,我们在明面上和橘政宗无仇无怨,那么在蛇歧八家家主们的观念里,暗杀橘政宗就是猛鬼众的指示,或是我们向猛鬼众投诚的见面礼。”
“如果蛇歧八家认为我们和猛鬼众已经归并在同一立场,那我们就是确凿无疑的敌人,他们不是更应该直接碾压上来么?”楚子航疑惑。
“不,如果我们真的和猛鬼众结盟了,蛇歧八家一定会想从我们身上尽可能挖出龙王、王将、猛鬼众还有‘神’的情报。”路明非低声说,“但风间琉璃并此刻没有现身,他们也不确定猛鬼众的龙王是否在我们身后的高天原里,所以会投鼠忌器,我们现在越表现的镇定自若,蛇歧八家就越摸不透现在的局面,这会给我们的谈判增加筹码。”
“哦哦哦,听懂了,就是说这些人通通只是纸老虎对吧?他们的手里虽然拿着枪,但是不敢对我们开?”芬格尔挺胸抬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那我们根本不需要怂着啊,完全可以嚣张一点!”
“我看师兄你很想挑衅他们的样子。”路明非望着芬格尔,“我和你打个比方,这些黑衣的男人们就好像是一群猛兽,他们原本就已经被师兄暗杀橘政宗这个消息给激怒了,只是这些猛兽一样的男人被蛇歧八家的家主们用命令的铁链束缚着,所以现在才停在我们十米开外,但是师兄你非要拿你的一身肥膘耍贱去勾引他们……师兄我问你,你见过绝对不会咬人的狮子么?”
正欲对黑衣男人们做鬼脸挑衅的芬格尔听到路明非的这番话又缩了缩脖子,他往路明非的身后稍了稍:“师弟,我看你御兽之道很有一套啊……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兽医吧,要不就是马戏团的驯兽师!”